當然了,她膽子小,從來沒有想過反抗周父,不敢下毒手。
廖盼盼身子弱,沒怎麼幹活,吃過飯後就坐在屋檐下看著父子二人拼酒,這時候,周敏兒回來了,進門聞到滿院子的酒氣。她皺了皺眉,用手扇扇鼻子:「怎麼回事?」
廖氏嘆氣:「你不用管,回去洗了睡吧。」
周敏兒看到母親懷中的襁褓,確實不太想管。那襁褓尿布雖然換得及時,但不可能每次換下來都過水,哪怕孩子的尿不臭,這換下來不洗,幹了又重新用……多來幾次,不臭才怪。簡直臭得熏人,熏得人眼睛疼。
她的手要分那些精緻的繡線,繡出來的東西都是富家夫人用,可不能沾染了這些臭味。
周敏兒沒有多說,點點頭就去打熱水洗漱。
廖盼盼看著母親背影,滿心恨鐵不成鋼:「娘,今晚上你又要帶著孩子睡?」
「不然呢?」廖氏無奈,「我都不知道這孩子怎麼這麼愛哭,我生養了三個,就沒帶過這麼難帶的孩子。」
廖盼盼輕哼:「你應該讓孩子的親祖母帶,直接給她送過去。」
「我去過了,她不管。」廖氏有些暴躁。
廖盼盼給出主意:「你把孩子往門口一放,管不管是她的事。她要是能看著孩子哭死在那兒,那是她狠心,跟你又沒什麼關係。娘,人活在世上,如果你不夠狠,那就只有被人欺負的份。你要是不敢,我幫你扔。」
她說著就來抱孩子。
對於趙梅雲生下來的孩子,廖盼盼真的沒什麼好感。她就是遷怒了又如何?
趙梅雲那女人心狠手辣,但她死得太乾脆了,廖盼盼到現在也沒能解氣。
廖氏知道女兒心狠,哪裡敢給?抬手一讓,吩咐道:「沒你的事,你如今還在小月子裡呢,少往外跑,趕緊洗洗睡。」
她忙活了一天,很是疲累,先給孩子換了尿布又給餵粥,餵完又尿,再次換了一張。孩子總算是睡著了。
廖氏疲累,挨著孩子很快睡熟。
深夜,廖氏和周父的房門被人悄悄推開,一抹纖細的身影闖入。
喝醉酒的人特別好睡,周父打著振天的呼嚕,人影都到眼前了,他卻沒有絲毫動靜。而廖氏若有所感,但她太累,又想著這院子裡不會有外人,翻了個身繼續睡。
廖盼盼站在床前,想要拿枕頭去蓋住周父的臉,想了想又放棄,她轉身出門,去了弟弟的屋子,找了原先練字剩下的紙。
讀書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這些紙也在家裡放了七八年,都有些泛黃。廖盼盼先是把紙放在水裡浸濕,三張疊在一起,她拎著那幾張濕了的紙進房,越過睡在床邊的廖氏,直接將紙蓋在了周父臉上。
即便是喝醉了,被憋到喘不過氣,周父也要驚醒過來。他剛剛有動靜,廖盼盼已經爬上床,坐在他的肚子上,狠狠摁住他一雙手。
她力氣不夠大,按不住。
眼看周父就要掙紮起身,她悽厲大吼:「娘,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