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他嚴肅了語氣,「畢沐,別考驗我的耐心。」
畢沐覺得,如果說了那句話,以後就沒法再叫他堂叔了。
毋庸置疑,一定尷尬至極。
所以她膽小地選擇了轉身撒腿就跑。
畢延京失笑,根本用不著追——因為她往門的反方向跑了,真是傻得可以。
長腿跨過去,他兩三步就把人逼到牆角了。
畢延京靠著一邊牆,一手撐在另一邊牆面上,手臂攔在她面前。
他習慣性地撥了撥自己額前的碎發,漫不經心地威脅:「還不把話說完?」
被困在牆角里的人一臉窘迫地揪著自己的衣角,動了動唇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畢延京朝她彎下腰,靠近一點,耐心極好地說:「大聲點。」
她抬起頭飛快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豁出去般說:「……因為你是我的神,是我……唯一的信仰。」
這話跟某句歌詞相似,畢沐簡直囧到想遁地,但還沒等她臉紅起來,整個人就被他拉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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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了你信仰,你有想過要怎麼報答我嗎?」他的聲音在上方響起,低沉的,磁質的。
畢沐呼吸著他身上純黑毛衣間的清幽茶香氣味,腦子糊成一鍋粥。
怎麼報答?這個……還需要報答的?
「我、我……」
誰來告訴她,此刻應該怎麼說?
「想清楚了再說。」
啊?
她哪裡想得清楚?!
天吶,完了完了,鐵定會惹他不開心了……
畢延京覺得,自己今晚大概是把一輩子的耐心都用光了。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自作孽不可活」。
為什麼心動偏偏來得如此不尋常?
為什麼對象偏偏是這樣傻氣的一個?
畢沐想伸手去抓他的毛衣,又不敢,只好繼續揪住自己的衣角,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膛處傳出來。
「我沒想過報答,但我真的不是沒良心來著,只是、只是……遲鈍了點。」
她的話說完了,畢神卻沒有絲毫反應,沒有放開她。
畢沐甚至能感覺到周圍的氣溫在降低。
好一會兒,畢延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攬過她的腦袋,低下頭宣判:「畢沐,你不是遲鈍了一點,是遲鈍到無人能及。」
畢沐:「…………」
他到底有沒有生氣啊?
好像自己也沒說錯什麼呀。
總不會,動不動就能踩中神的雷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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