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風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倆人的對面,陳縣令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己那忐忑不安的隨從,也擺爛的擺擺手:「行了,你也坐下吃吧。」
反正今天一個個的,都不正常了。
桌子上熱鬧了起來,文修易這才對陳縣令道:「要是擱以前,那同門師兄弟的關係,肯定是好的,只可惜啊,現在不是了,你也看見了,他看見我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要是還上趕著去阿諛奉承他,那不掉價呢嘛。」
陳縣令撇撇嘴:「您哪來的價。」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文人風骨。」文修易笑呵呵的說道。
陳縣令想說,這文人風骨可不是這麼用的,但是事已至此,說這麼多也無用了,反正人是已經得罪了,還不如想想以後該咋辦。
「你給他得罪了,他回京給咱們穿小鞋可咋辦?」陳縣令道。
文修易歪頭看他:「他在工部任職?」
陳縣令搖頭。
文修易又道:「那他在戶部?」
陳縣令還是搖頭。
文修易再問:「吏部?」
陳縣令還是搖頭。
文修易兩手一攤:「對啊,他既不是吏部,管不了我們升官,也不在戶部管不了我們發財,更不在工部管不了我們幹活,你怕啥?」
陳縣令忽然就頓住了。
雖然文修易這番話歪理邪說占大多數,但是聽起來怎麼就那麼有道理呢?是啊,這孟德雖然是個四品,但也只是個翰林院的文官啊,拋開京城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這人還真管不了他們。
文修易見他臉上神色變幻,挑了挑眉:「我說的對吧?所以,該吃吃,該喝喝,再一個,咱倆現在給誰幹活?」
陳縣令恍恍惚惚的朝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那自然是陛下。」
文修易聳聳肩,給了他一個你明白了嗎的眼神,繼續吃自己的了。
陳縣令忽然就靈光一閃,茅塞頓開了。
是啊,他現在的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配合好文修易將新糧給種出來,給培育出來,這才是他升職的關鍵所在啊。
明明一條光明大道就擺在他面前,他還去巴結這個,巴結那個的幹什麼啊?巴結好面前這位就行了啊。
「文兄,你可真是我親兄弟啊,我明白了,我懂了,來來來,喝酒喝酒,他不吃就算了,他不吃我們吃。」醍醐灌頂的陳縣令想明白之後那叫一個熱情,拉著文修易就是哥倆好的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