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正是至暗的時候。
要是因為自己連累到他們，林思喬一輩子都會難以心安。
「你未免也太小看你師父了。」
梁老笑了笑，他們幾個老頭子至今還沒有被風暴波及。
憑的可不僅僅是一肚子的學問，而是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
「不說這個了，師父這次去可沒有白忙活。」
「你看看這個。」
梁老從抽屜里拿了一個紅色的小本本遞了過來。
林思喬接過看了一眼，準確的來說，它應該是一本半成品的畢業證書。
左側的姓名，年份，專業都是空白的。
可右邊……右邊竟然貼著是自己的照片。
林思喬記得這個照片是她報到的那天，提交給教務處的。
而現在，照片上已經砸了鋼印，就連右下角的公章也都蓋好了。
？？？
林思喬一臉的問號，自己入學才剛剛三天，這就畢業了？
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想什麼呢，哪有這麼好的事。」
梁老一看她這個小表情就知道了，趕緊把畢業證給抽了回去。
「這個先放我這裡保管，等你什麼時候畢業了，我再給你。」
這個林思喬沒意見，她就是想不通師父為什麼這麼著急。
「師父，你是怕他們以後不給我畢業證嗎？」
「那倒不是。」
梁老笑著搖了搖頭，給她解釋。
「和你同一屆的這些學生都是工農兵學員，他們是由各省市推薦過來上的大學，這個你知道吧？」
林思喬點了點頭，她知道這事，而且她也知道工農兵學員看似是大學生。
實則畢業了之後，情況非常尷尬。
這也是當初她為什麼，會欣然接受去戲劇學院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反正高考已經取消，即使是京大或清大畢業的又有什麼區別。
不還是工農兵學員，誰又比誰高貴呢？
梁老見她沒有反應過來，直接道。
「他們是工農兵學員沒錯，可你不一樣，你參加了今年的高考。」
「你別忘了，你是以特殊人才的身份被調劑進的京大。」
「以後，自然不能以工農兵學員的身份畢業。」
林思喬聽了反應了好半天，「師父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工農兵學員？」
「當然不是了。」
梁老哈哈一笑，「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准大學畢業生，他們的畢業證書和你的不一樣。」
「整個73級，只有你一個人有這個紅本本呢。」
林思喬聽完眼睛都忘了眨，「師父，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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