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娘總不讓他麻煩乾娘。
不過樟哥兒還是跑出去湊熱鬧了。
就見一輛漆黑的馬車停在家門口,那馬車上插著一面黑底青邊的小旗,那小旗幟上面畫著一個什麼字……樟哥兒咬著手指頭歪著腦袋想著那是什麼字,那應該是個字兒而不是什麼畫兒……
樟哥兒有些苦惱,若早知道這樣,他就好好跟著柏哥哥讀書認字兒了。
就在這時,那馬車上面跳下來一個身穿玄衣的少年。
他頭上簪著一支青玉簪,面如冠玉,高鼻深目,氣勢逼人。
樟哥兒看得都痴了,連手上的木劍和風車掉了都沒反應過來,原本還想問問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來的哥哥是誰,來找誰,就聽見有東西墜落的聲音,樟哥兒回過頭看見自家母親手裡的東西都掉在了地上。
「娘?」
傅彥明也就是傅長安疾步走過來,朗聲道:「娘,孩兒來遲了。」
樟哥兒:「??」
……
「娘,您怎麼了?怎麼從舅母家出來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崔秀芳微微蹙了蹙眉,她生有一雙十分漂亮的柳葉眉,眉心微蹙,原本三分的姿色愣是能增添到五六分。她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這個優勢。
大顧氏好像是聽見了她的話,又似是沒聽見,神色有些恍惚。
知道崔秀芳再次催促,她才反應過來。
「你可記得你師傅家的那個少年?」
崔秀芳再次皺眉,「娘好好的怎麼說起他了?不是說被親生父母帶回去了嗎?」
崔秀芳今年已經十五了,這個年紀若是換做一些嫁人早的,說不準肚子裡就已經有了孩子要當娘的人了,因此她自然是有些老成的。
她年歲小的時候也曾到周氏那邊學過繡藝,不過後來實在是沒什麼天賦就沒去了。
但雖是如此,她也時常做一些帕子,打些簡單的絡子去賣,也好給自己攢些私房。
說起周師傅家的那個少年,她是有印象的,不過那時候她也不過是個十歲初頭的小丫頭,那時候只知道她家的少年好看,比村子裡任何一個少年好看,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想法?
崔秀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知道,嫁人就得找個適合自己的,條件好的。
至於那個少年,不過是年少時候的一個夢,遙不可及。
據說他那個親生父母是什麼侯府的,那是他們家能攀上的門庭嗎?
她比她娘要清醒得認識到這一點。
大顧氏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平靜,就忍不住瞪她,「今日我瞧見他了,那架勢,你簡直無法想像,若是你能攀上他,將來就是去侯府當個如夫人也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崔秀芳眉頭再次緊皺。
「好好的正頭娘子不做,我去做什麼如夫人?說得好聽是如夫人,還不就是個妾。」
大顧氏恨鐵不成鋼,「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