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還沒等話說完,沈瑞就一副撿了大便宜的樣子,腳上甚至還往外邁了一步,瞧著分明是恨不得現下就衝出宮的樣子。
他瞪圓了眼睛竭力表達著自己的憤怒與傷心,卻被沈瑞一把遮住了眼睛,不容置疑地說道:「瞧瞧,殿下都在為臣高興呢。」
蕭明錦被沈瑞遮蓋在手掌下的眼睛頓時瞪的更大了,他剛想開口反駁,那手掌便好似有所察覺般往下一滑,順勢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唔唔唔」
沈瑞看著他張牙舞爪的樣子,撇開頭輕笑了一聲,隨後在小太監譴責的注視下妥協道:「雖是因禍得福,但唯有一樣不好,只怕許久不能同殿下見面了。」
手下人的掙扎幅度稍稍小了一些,沈瑞慢條斯理地加上了必殺的一句:「我一定會時時想念殿下的。」
蕭明錦徹底放棄掙扎了,沈瑞試探著鬆開手,果然沒再迎來什麼語言上的痛擊。
被放開的蕭明錦委屈巴巴地看了眼沈瑞,但到底沒說什麼。
可惡啊,他分明知曉沈瑞就是在隨口哄騙他,但他根本拒絕不了來自表哥的想念。
蕭明錦在心底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面上卻是故作威嚴地轉頭看向江尋鶴:「太傅現下住在表哥院子裡,又與表哥榮辱一體,便勞煩太傅好好照料表哥了,孤怕下人行事毛躁,還要太傅多多上心,不要出了什麼岔子。」
他緊緊盯著江尋鶴,將他毫末的情緒都仔細分辨個清楚。
蕭明錦尚且還沒忘記之前那意味不明的一眼,此人絕非善輩,還是表哥太天真了些,竟讓寒門出身成了他的保護色。
沈瑞聞言倒是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兩人,沈府的僕役自然行事間多有規矩束縛,絕不會同蕭明錦所言那般毛躁,可見不過是個折辱江尋鶴的由頭罷了。
但讓沈瑞疑慮的是蕭明錦這莫名生起惡意,緣由不明,發作起來倒是唬人得厲害。
蕭明錦自然感受到了沈瑞的目光,他有些心虛地抿了抿唇,表哥該不會覺得他這話說得過分了吧,誰知不過片刻,沈瑞便將目光收了回去,蕭明錦頓時鬆了一口氣。
沈瑞自然不會出言干預,甚至心中還生出些隱秘的亢奮,就如這般,最好使得他孤立無援、舉步維艱,最後只能依附於自己才是最好。
蕭明錦見沈瑞沒有開口,頓時氣焰更囂張了幾分,緊盯著江尋鶴,好像生怕他翻出什麼浪花似的。
江尋鶴卻仿佛半點沒有察覺,他輕笑了一聲合著手應下:「殿下放心,臣定當盡心竭力。」
蕭明錦一拳打下去卻沒落到實處,不免有些意興闌珊,更不要說他總覺得江尋鶴方才那語調中夾帶了些炫耀的意思。
炫耀什麼?炫耀他能表哥一起,自己卻不能不成?
蕭明錦冷笑一聲,簡直是笑話,自己又不是什麼奶娃娃,即便捨不得表哥,難不成還能被他炫耀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