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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下意識皺起了眉,他慣來是不會虧待自己的,當即起身掀開了床幔,沉著一張臉看出去。

「坐著那麼遠,半點聽不清。」

大約是方才被香料味嗆到,沈瑞面頰上泛起一點薄紅,在昏暗的燭光同金絲暗紋紗帳的襯托下,越發顯得艷麗起來。

便是這會皺著眉刻薄人,也實在叫人難以生出什麼芥蒂來。

江尋鶴垂眼瞧了他一會兒,眼中興起一點笑意,也不戳穿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捧著那話本子走近了床榻。

沈瑞坐在床榻上,他一走近,兩人之間的高低差距便更明顯了些,對視的目光也硬生生被拉扯成了一條繃直的斜線。

舌尖蹭了一下尖銳的齒尖,沈瑞抬高了手臂扯住了江尋鶴胸前的那一處布料,他寬大的袖口隨著動作下滑,露出常年不見光的白嫩手臂 ,又晃眼又招人。

江尋鶴幾乎沒有遲疑地,就著沈瑞手上的力道將身子俯了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被都然拉近到不過寸許。

江尋鶴身上那股子不知源頭的草藥清苦味便陡然驅散了環繞在周遭的香料味,先前那些因著各色物件兒營造出的那點旖旎,也因著這股子味道重新歸於清冷。

山水仍是橫亘在曠野,不近人間。

沈瑞屋子裡除了軟榻便是做工精良的貴妃榻,他整日便好似沒骨頭似的流連於這些之上,生怕稍稍多坐一會兒,便能將他那玉琢的骨頭磨損了般。

因而現下床榻邊也連個小凳子都不曾有,滿屋子尋過去,兩人之間大約也只有這方寸的地界是貼合的。

江尋鶴胸口前的衣料不算細緻,已經明顯被他扯出許多細碎的褶皺,沈瑞略抿了抿唇,鬆開手指向床榻里挪讓出一塊地方來。

他方從那一小塊床榻上起來,還殘存著一片溫熱窩在那裡,好似同他那人一般無二,皆是裹著冰冷的金玉殼子,但內里不知是怎樣的溫暖。

床榻上鋪著的軟墊隨著江尋鶴倚在上面,微微產生了一點凹陷,很細微,但卻透過那些橫縱交織的絲線準確地傳遞到沈瑞的皮肉上,牽扯出丁點兒微妙的連接。

沈瑞合著眼,聽著耳畔輕聲的誦讀,其實那話本子前文講了什麼,他已經不太記得清,原也不過是借著使點把戲,何曾動用了半點真心。

但現下江尋鶴細細地講起來的時候,又覺得原本那些堆砌起來的無聊辭藻突然生動了不知多少分。

沈瑞聞著從身側傳來的那點清苦味,漫不經心地想到,或許這漂亮鬼合該做這個的,同那些貴婦人養在深院的嬌俏鸚鵡並沒什麼太大的不同,無非都是逗悶的,只是要比那些個鳥獸漂亮些,也更聰明些。

只要將那些個權柄利刃一概從他身上剝離開便好了,這樣他便同那些剪了尾羽的鳥雀沒有半點分別,留在院子中嬌養著也最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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