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等蕭瑜蘭應聲,便轉身往屋外走去,在即將踏出屋子時忽而頓住了腳步。
他略側過一點頭,從蕭瑜蘭的角度能清楚地瞧見他眉眼間的笑意,便連出口的語調也輕柔得不像話,可話中隱藏的深意卻仍是叫她心中發冷。
「母親,你總是得同我站在一處的。」
——
春璫正守在屋外,見他出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天知道她方才站在那,心中又多恐慌,生怕自家公子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被丟出來的。
沈瑞瞧著她那副掏帕子擦汗的模樣嗤笑了一聲道:「瞧你這點出息。」
「公子何必同夫人這般置氣,每月才見一次,何苦說些彼此都不高興的話。」
沈瑞目光落在她身上瞧了好一會兒,直到春璫有些忐忑地開口:「可是奴婢說錯了些什麼?」
「沒有。」沈瑞收回目光淡淡道:「單是想要瞧瞧這世上從何拼湊出來你這麼個蠢物。」
春璫:「……」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就是嫌自己賺的月錢多了,才會沒事來管這些主子的事情,自己尚且沒安置明白,那些個多出來的情緒全奉獻給了眼前這沒良心的。
她露出一個虛假的笑意道:「公子高興便好。」
沈瑞將她心中那些個小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哼笑了一聲道:「命人將禮物送過來吧。」
「公子放心,人已經候在院門外了。」
春璫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真心的笑意來,她可是費了好些心思,才尋到這麼個抗揍的。
沈瑞見著她一臉的興奮略蹙了蹙眉,卻到底沒多說什麼。大約是因著一點賣弄的心思,到了院門前,春璫巴巴地快步趕上去將門扇拉開,神情喜氣洋洋地同外面陰沉著一張臉的沈釧海對上了。
春璫心頭一驚,腦子中都空白了一瞬,緩過神後才請安道:「奴婢給家主請安。」
沈釧海沒理她,而是越過她看向了其身後的沈瑞:「怎麼,你今日還要將你母親的院子給拆了不成?」
沈瑞聞言怔愣了一瞬,他原以為沈釧海來是為著早上渡口一事來問罪的,卻不想上來竟然先問了他這莫名其妙的一句。
「父親的話,兒子不太清楚。」
「不清楚?」沈釧海現下一張臉有如炭烤,聞言卻實打實地氣笑了:「那你告訴我這人是誰尋來的?」
他向一一旁稍稍避讓了一番,對著牆體的另一邊招了招手,一個高大的人影頓時出現在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