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春珂垂著頭一步一步往回挪,全是她的錯,她便不應當銀河沈瑞的一句話便覺著他是個什麼好人來著。
還沒等到她走回去,便聽見院門處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阿瑞怎麼動了這般大的怒氣?」
敲在扶手上的指尖停了,可手指的主人卻板著一張臉孔道:「難為太傅費心,這般勞累辛苦還要掛念著學生動怒與否。」
春璫同春珂對視一眼,悄悄撇了撇嘴。
瞧瞧,等到人來了,又擺出這般彆扭的模樣,跟耍嬌有什麼分別。
但到底拿錢辦事,春璫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先行告退。」
她說完話後頓了頓,見沈瑞果然沒有出言阻攔,便帶著春珂退了下去。
見色忘仆的主子就是這般!
江尋鶴走到沈瑞身側,俯了俯身子輕聲解釋道:「方才陛下派春和公公來傳我進宮問話,不是故意要出門的。」
沈瑞掀開眼皮斜睨了他一眼:「太傅這話說得好似我嬌養在府中的小媳婦般,太傅不過是在借宿,哪裡連出門都要受我的拘束,傳出去還當我沈府不容人,整日刻薄你般。」
「阿瑞。」江尋鶴忽然請喚了一聲,在吸引了他的目光後輕聲道:「在鬧什麼脾氣呢。」
「太傅出門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哪裡由得到我來掛念。」
沈瑞答非所問,卻叫江尋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沈瑞惱怒道:「別笑了,太傅且回自己的院子去吧,我同太傅又並沒有很熟。」
江尋鶴微嘆了一口氣,俯下身子壓在扶手兩側無奈道:「阿瑞,不要這般說。」
「我同阿瑞相交從來都是真心相待的。」
沈瑞聞言微微一怔,抬眼對上了江尋鶴的目光,沒瞧見旁的,倒是先瞧見了個滿噹噹的自己。
還真是,鬼話滿篇。
他將臉偏了過去迴避般冷硬道:「知道了。」
說話時嘴硬,但耳尖卻略沾上一點紅。
江尋鶴略退開一點,輕笑道:「嗯,知道了。」
沈瑞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想到:知道什麼?他有什麼可知道的?
但總歸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將放在桌案上的小盒子遞給他,冷邦邦道:「禮物。」
他在心中勸慰自己,他是金主,身為金主的即便是養著的小雀兒沾了些錯處,但也總是要彰顯一下金主的氣度。
精巧的盒子被打開,露出裡面一塊頗漂亮的玉石,但卻半點沒經打磨,也自然沒有什麼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