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釧海氣得眉毛都飛了起來,怒氣沖沖道:「你便不能少說兩句,憑著你這敗家的本事,沈家落到你手中早晚是要敗壞乾淨的, 倒不如少氣我兩句,我多活兩天, 你也能多享兩天福。」
沈釧海一通話說完, 看著沈瑞那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 只覺得更加肝疼,擺了擺手道:「由著你去吧!」
一甩袖子, 轉身便出了院子。
只剩下沈瑞和江尋鶴對著桌子上的半盤棋,沈瑞捻了兩顆黑子丟回棋盒中,目光注意著江尋鶴的神情,饒有興致地問道:「太傅實話對這消息半點都不驚奇?」
江尋鶴撿棋子的手指在沈瑞掌側輕輕擦過,聞言淡淡道:「不過君王謀算,便是今日不在我身,明日也總歸是逃脫不得。」
沈瑞沒說話,看了他半晌,忽而輕嗤一聲:「來中都這麼些時日,倒學得了點逆來順受的意思了。」
倘若原書中便是這般,大約沈家也不知於遭受滅門之罪,換做旁人卻也罷了,偏沈瑞現下是這世上最最知曉他是人如何手段毒辣之人。
他站起身,懶散地打了個哈欠道:「今日便到這吧,我也乏了,太傅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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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兒臣聽說表哥很快便要繼續進宮同孤一併聽學了?」
蕭明錦從御花園帶了一束新剪好的花枝,興致沖沖地跑去了永壽宮顯擺,身後跟著的小太監一路小跑跟著,魂兒都要嚇飛了。
雖然陛下皇后寬厚待人,但若是小殿下出了什麼差錯,哪裡有了什麼磕磕碰碰的,他們照樣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皇家難不成還是什麼講道理的地方嗎?
蕭明錦跑到皇后跟前兒反倒拘束起來了,鬼鬼祟祟地張望了一遭四周,確認父皇不會神出鬼沒地從某個地方鑽出來後,才有些靦腆地環抱住了皇后。
皇后將他的這一番作態盡收眼中,對於他們父子之間的這些小小的我明爭暗鬥有些無奈道:「聽你父皇說起,的確如此。」
說道這個,她倒是也有幾分好奇,於是輕笑著問道:「只是現下中都內到處穿著沈靖雲的流言,你全不在意?」
蕭明錦胡亂地擺擺手道:「在意那個做什麼,且先不說幾分虛實,便是當真如傳言所說一般無二,與孩兒也是沒有半分影響,對於這天下古今而言便更是小事一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