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厭煩地擺了擺手:「吃你的去吧。」
是他自己沒想周全,同個沈瑞計較個什麼勁呢,平白將自己氣著了,今夜回去得叫太醫開個去肝火的方子來喝一喝才好。
一通攪合之下,眾人都選擇性遺忘了景王和明帝之間的話,只有熱鬧沒瞧盡興的沈瑞頗沒眼色地提醒了句:「方才景王說道他就不回京受累了。」
明帝唬著一張臉:「顯著你了!」
「哪有哪有,臣只是初次參加中秋宮宴,內心實在是惶恐,生怕因著自己耽擱了陛下和殿下敘舊。」
沈瑞沒什麼誠心地解釋了一句,隨後轉頭看向景王道:「殿下也知道臣地商船剛從烏州回來,聽聞烏州在殿下的治理下也堪稱蓬萊仙境。」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勾唇笑道:「遺世而獨立啊。」
短短的一句話簡直要將景王多年籌謀都暴露而出,就連陸思衡都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生怕他惹禍上身。
景王沉默了片刻後才看著他露出一點不大誠心的笑容來:「靖雲果真如本王所想,同那些個腐臭俗子不同。」
在場的腐臭俗子們只能捏著鼻子把這名頭認下來,不敢多說一句。
只剩下個沈靖雲懶洋洋地誇讚道:「不愧是殿下,就連誇讚人的本事都更高些,不像陛下只會說臣是個混帳東西。」
他這點說不清究竟是自知之明還是沒個臉皮的姿態將氛圍緩和了些,周遭的世家大臣們個個都是人精,一聽見這話頭便立刻笑了起來,別管真假,至少笑得都很歡欣。
個個臉上都是一副「我家有喜」的樣子。
明帝的面色也和緩了些,笑罵道:「不想讓朕說你,那便拿出些好樣子來,整日招貓逗狗的想什麼樣子,還敢發牢騷,小心朕罰你板子。」
板子是不會罰了,不過是面上擺出些樣子唬人罷了,明帝生怕他還要說出些什麼來,話音剛一落下便急忙擺手讓他坐下了。
沈瑞只是哼笑了聲,倒也沒再逆著他的意思,搖搖晃晃地坐回了椅子上去。
白琢滿臉敬佩地湊到他身邊去小聲道:「沈大公子可以啊,今夜的風頭都叫你一個人出盡了。」
他又怕被別人聽到,只能一邊說一邊小心地張望著四周,試圖在別人看過來之前就先挪走。沈瑞垂眼看著那個圓滾滾的腦袋抬手輕拍了下,白琢「咻」地一下便將腦袋收了回去,他瞪著眼睛:「你怎麼還打人呢?」
沈瑞本來是想要就著他搶風頭那句話嗆他一句,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回去,他一臉無辜地看著白琢攤手道:「很正常,我是紈絝啊。」
「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