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命丟在這裡?或者天天被副本里的鬼怪惦記著?」
墨團瞅了他一眼,看上去比起鬼怪更怕他多一點:「無所謂。」
「不想活的我見過不少,想被鬼惦記的倒是頭一次見,你是哪一種?」陸橫笑起來。
「你不會懂的。」墨團沒精打采的:「跟你也說不清楚。」
陸橫卻對他來了興致,又問了他幾句,沒能得到墨團的半個字回復,對方好像很不願意跟他繼續探討下去。
但陸橫的字典里沒有知難而退,只有死皮賴臉,他又想了一會兒,靈機一動:「你該不會是喜歡這裡的伙食吧?頓頓黑麵包?資本家聽了都要落淚的。」
「?」墨團抬起眼帘:「黑麵包?」
「對啊,今早你吃的,這才過了半個來小時,忘了?」
墨團顯然沒忘,因為他喉嚨滾了一下。
還挺香的,他想。
下一秒,陸橫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可不要以為飽飯頓頓有,先說好,火腿片和煎雞蛋都是我友情贊助的,那個一毛不拔的老頭兒,連點醃黃瓜都沒捨得給我們。」
他像是對昨晚墨團沒接他親手遞過去的那碗米線依然耿耿於懷:「照你這挑剔的吃法,再下去兩頓我們都得啃乾麵包——就著自來水。」
「?」墨團抬起頭,不滿地瞪著他。
「幹嘛?」陸橫無辜攤手,手上亮晶晶的腕錶能把人晃瞎:「我哪句話有問題?」
互瞪了三秒鐘,墨團垂下他鴉羽般的眼帘,敗下陣來。
片刻過後,他以風捲殘雲之勢掃起了地,收服了小苦力的資本家(劃掉)陸橫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翹著二郎腿,欣慰地鼓起了掌:「我就說嘛,怎麼會有人喜歡呆在這種鬼地方。」
打掃完畢,陸橫把兩把大掃帚往肩上一扛,正要去找王蒙交差,隔壁那對男女從他們身邊經過,女人艷麗的眼刀子在他身上刮過,又落到墨團身上。
看見墨團,女人畫著精緻妝容的臉變得極為怪異,並加快腳步離開了。
沒兩分鐘,那邊浩浩蕩蕩過來一群人,女人站在王蒙旁邊,長指甲指著陸橫的俊臉。
陸橫回以咧嘴一笑:「有事嗎?」
「你說是他?」王蒙問楊姚。
「不是他,是他室友。」
正在花圃角落的路邊石上坐著數螞蟻的墨團耳朵一動,剛要起身,幾個高大的男人圍在了他面前。
「?」墨團的眼裡閃過一絲恐慌,但他努力壓了下去,他竭力辨別著這些人類臉上的神色,是戒備和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