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天生喜歡在苦寒之地當個沒權勢的異姓王,顧曄澤需要人順服,他需要權勢的依靠,以利益而開啟的關係是最為穩固的存在,旁人在意的真心是他們所不需要考慮的,事實遠沒有文字中展現的美好,他們只是捆綁在一起的存在。
「責罰?孤可不敢。」
劍鋒被移開,顧曄澤執著長劍走回位子上,用帕子擦拭著劍身。
「在孤剛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有個人說,不希望孤成為史書上那些荒淫無度的暴君,所以,
孤怎麼可能因為一件小事就責罰你呢?」
「謝陛下——」
沈傑鬆了口氣,還沒說完。
「孤會暗地裡殺了你。」
顧曄澤的話語就像是冰錐子一樣扎進沈傑的心裡。
帝王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
顧曄澤依舊是笑著的模樣,可他卻在腦袋裡回想著,沈傑上輩子那被砍下的腦袋滾落到他面前的模樣。
「玩笑罷了,沈愛卿。」
第004章 賢臣
每日的湯藥按時送入寢殿,林長風看著面無表情的侍女,黑黢黢的湯藥光是聞著就覺著苦澀,他未動作,端著藥的人也依舊直愣愣的站著,不張口勸說,也不動作離開。
「你又與孤鬧起脾氣來了?」
下朝後的帝王未像先前一樣泡在書房裡,而是快步回到寢殿,門外守衛的護衛側身跪下恭迎顧曄澤的到來,只敢垂眸看著帝王的衣角。
顧曄澤習以為常的端起湯藥,抬手讓侍從退下,臉上帶著笑意坐在床邊,白瓷勺子在黑色的湯藥中扎眼的很,帝王只是平靜的撥弄了幾下苦澀的湯藥,就將瓷勺丟在邊上的托盤中。
「看來還是要孤親自服侍才行。」
作勢就要將湯藥含入口中,但下一刻動作頓住,顧曄澤抬起那雙薄情的丹鳳眼,看著終於做出些回應的林長風,笑意更甚,目光微微下滑,落在抓住他手腕的那隻泛著蒼白的手上,林長風常年浸在文書中,和他們這些舞刀弄槍的不一樣,只有指腹處有一點薄繭。
顧曄澤最擅長的就是順著杆子往上。
「怎麼?林長風,剛剛那副寧死不從的樣子呢?」
顧曄澤向前傾身,幾乎要貼到林長風面前,隔著這樣近的距離,他看得清林長風因為梗著脖子向後而爆出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