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風接收的記憶里並沒有這樣的劇情。
而穿著黑白袍子的林墨柳坐回塌前,在林長風繼續猜測之前伸出一隻手指抵住了他的唇,臉上的表情像是有些許的失控,但林長風卻看得出那並不是任何一種悲傷的情緒。
「因為......是國喪。」
林墨柳說出國喪二字的時候,翹起的嘴角再也藏不住,林長風知道的林墨柳是冷漠孤傲的美人,但眼下瞧見的,卻更像是陰晴不定的乖張。
抬手,林長風揮退了周圍服飾的侍從,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姐弟二人。
「阿姐好像心情不錯。」
林長風看著笑意越發藏不住的林墨柳,而林墨柳也不掩飾,笑彎了眼睛。
「我的心情自然是不錯了,老天爺開了眼,讓黑白無常收走了那個昏君的命。」
「為何?我不記得與陛下有何過節,阿姐千萬小心被有心人聽了去。」
聽到林墨柳那麼大膽的發言,林長風趕忙就想要抬手阻攔他的長姐繼續不知輕重的說下去,誰也不知道京城裡有多少雙眼睛和耳朵。
「阿弟你自然是不知道的,父親母親也不知道。」
林墨柳抬手將他的手推開,發間點綴的珠釵閃著光亮,襯得她眉眼越發清澈漂亮。
「只是阿姐與那人有過節罷了,無需擔心什麼。」
「可是有人欺負阿姐?是誰?我定要他來給個說法。」
林長風與林墨柳是林家主家如今唯二的孩子,更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真說起來,其實比父母還要親近,林墨柳的性子冷淡,但對林長風這個弟弟卻是很關心,故而先前有些世家小姐編排些有的沒的的時候,是林長風出手把那些小姐的兄弟請出來打了一頓才收斂下去。
「沒有......真的沒有,阿弟,如今我們都好好的,那個人也沒了,真的......」
林墨柳說著眼中就含著淚光,抬手將林長風抱住,就如同她們年少時那樣,實在憋不住心思,她就會把弟弟的肩膀當成旁人瞧不見的小角落,掉幾滴眼淚在林長風的衣袍上。
「阿姐如今真的很高興。」
她用很輕的聲音說:「我家阿弟如今好好的,父親母親也好好的,阿姐真的很高興。」
「阿姐一定是做噩夢了,待會讓廚房端碟甜糕上來,若是趕著回去,就讓人裝好,阿姐帶著路上吃。」
林長風有些無措的用衣袖擦掉長姐臉上的淚痕,輕聲安慰:
「吃點甜的,噩夢就記不得了。」
「是啊,阿姐這些日子做了許多噩夢,是該吃些甜的。」
林墨柳嘴角緩緩揚起。
——
「柳兒看著總算是高興了些,你啊,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擔心你。」
晚上,林夫人端著湯藥來,看著睡了這些天的兒子捏著鼻子喝下去,伸出手指點了點林長風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