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他該要給這個機關人賜名了。
那張臉實在與顧長華太過相似,林長風在接收信息的時候,為了確保他不會和顧長華一樣弄錯任務對象,他接受的信息中包含著每個角色的人設,有些怔仲的接過那隻狼毫,一旁服侍的奴僕立刻展開紙張。
「容貌俊朗,卻憐你半生嘶啞,願自此,風華常在。」
林長風的字跡帶著凌厲,紙張上寫下『常華』兩個字。
那張紙被常華緊緊握在手中,似乎是很滿意這個名字,林府的眾人皆不再將目光停留在這個有些特別的啞巴身上,林長風作為林府的世子,也被奴僕簇擁著往亮著燭火的廳堂走,常華被走動的人群隔開了不小的距離。
在人潮中,林長風再一次對上那雙無神的眼睛。
就像是木頭活過來了一樣。
——
「......這是我的臥房,你不必一直跟著我。」
看著跟著自己來到臥房的常華,林長風有些無奈,他眼下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經歷了什麼,也無意與面前這個與顧長華過分相似的常華靠的太近,但無奈對方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緊緊跟著他,在外面也就罷了,但眼下是不是有些過於近了。
但常華似乎並沒有聽懂,甚至手上還緊緊捏著那張寫著名字的紙張。
咔噠咔噠的木頭聲在耳邊響起,看著常華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林長風毫不猶豫的將掛在手邊牆壁上的長劍拔出擋在身前,但常華並未退步,反倒是直愣愣貼上長劍,木製的軀殼與長劍碰撞中的聲響輕微,卻又砸在林長風的耳中。
他並不認為林墨柳會送來一個危險的存在到他身邊,但眼下的情況實在讓他這個任務者覺得奇怪,或許是這個角色命數的影響,在知道他的劇情之後,林長風很難不對顧長華有先入為主的偏見,哪怕眼前的人只是有同樣的臉。
說實話,有些煩躁。
但貼上劍身的常華只是再一次展開了那張紙,用勁的點了幾下,似乎想告訴他什麼,林長風仔細瞧了瞧,確定眼前的人不會突然做些什麼過分的事情,才慢慢收起劍,將那張紙拿在手中,而後看著常華那有些僵硬的比划動作,抬起手先制止。
而後指了指邊上的小桌案。
「我那有紙筆,要是能,你就寫下來。」
說完以後,林長風發覺常華這張木頭臉上出現了一種類似於怔仲的神色,看著他突然愣住,林長風挑眉,有些調侃的猜測:
「你不會,完全沒想過這種辦法吧?準備純靠心有靈犀?」
他這樣說完,就感覺自己大約是被瞥了一眼,常華向著書桌緩步走去,但林長風卻看出來一點尷尬的意味。
或許是因為身體是木頭製作的機關人,常華握筆的動作也有些僵硬,沾了墨汁的狼毫不是很聽使喚,連橫豎都是歪歪扭扭的,一開始似乎還會有些羞愧,撤換了好幾次,常華才最終接受這種筆法,也不再講究握筆的規範與否,整個手掌抓著筆桿,用了好些功夫才寫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