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不會讓你失去什麼,但不相信,或許會讓你失去一直陪伴你的哨兵父親。」
就像是一種蠱惑,自以為清醒的議員選擇加強了警備,在婚期之前阻攔下想要同歸於盡的嚮導父親,在真正成功抓捕自己的父親的時候,費德曼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震顫。
「殿下是為什麼會知道?是殿下做的嗎?」
費德曼的第一反應是皇室安排的挑撥才會讓沉默了幾十年的嚮導再一次反撲,但被質問的人卻絲毫不覺得慌張。
「如果我說是預言,你會相信嗎?費德曼議員。」
奧古斯丁就像是一個神神叨叨的占卜師,在用模糊不清的文字吊住旁人的興趣之後才正兒八經的放正了姿態,那頭皇室特有的銀髮顯得無比張狂。
「開玩笑的,聯邦幾歲的孩子都知道匹配婚姻是多麼的失敗不是麼?」
他挑動起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積怨,本就是不幸的匹配婚姻產物的哨兵直面多了他自己心底的厭惡,對於原本不在意的匹配婚姻燃起厭惡的火焰。
「你覺得不被祝福的婚姻會變成什麼樣?」
奧古斯丁看著他。
「況且我確定,你所匹配的嚮導,未來一定會損害到聯邦的利益。」
「我十分確定。」
會被損害的,是皇室的聯邦。
——
但之後的種種,都證明著那只是一個自大的偏執狂所發出的感慨。
他以為自救的行為只不過是加速自己更加悲慘的結局,年輕的議員失去了溫和的伴侶,自殺的嚮導加劇了社會的矛盾,他也自己一手促成了徹底不受身份控制的少將,虛假的太陽終究是虛假的,只能短暫的等待著自己必定結束的消亡。
而眼下他自己在做什麼,都已經不算重要了,等到他所熟知的一切都發生後,他就再也沒有辦法能夠預測到可能的未來。
他終於接受自己是故事中的失敗者的事實,哪怕他依舊不甘心。
被判定為有攻擊性的議員被帶走審訊,聯邦的生活混亂的不像樣子,奧古斯丁陷入沉默,他現在都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執著的是什麼,似乎只是單純的權力,但他為什麼會對權力有這樣的執著。
明明故事中的自己看上去也並沒有這樣在意。
聯邦的陽光被黑夜掩蓋,世界暗了下來,也安靜了下來,儲君回到了自己奢華的寢殿,一切看上去都和往常一樣,但他卻覺得窗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自己,不自覺的靠近窗台,將緊緊閉合的窗戶打開。
在他打開的瞬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猛的攀住了窗沿,一張陌生但相當熟悉的臉出現在面前,高大的青年將儲君踹翻在地,而後自己進到了奢華的寢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