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長老派弟子送來這個。」
善淵有些意外,他並不是喜歡和人打交道的個性,和其他長老也保持著幾乎沒有聯繫的狀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想聯繫他。
打開那枚水鏡,投射出的人影卻是更讓人意外,執法堂常年昏暗的室內現在掛著一個孩子,滿身都是傷痕,唯一能確定的是還活著,而那張臉善淵更熟悉。
是年少時的顧懷謙。
只不過是以一種從未想過的見面方式見面了。
【仙尊,這人堅稱是你的弟子,你可認識?】
執法長老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也有些無奈,原本他都準備接手處理這個燙手山芋了,結果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原本病懨懨的人突然猛地睜眼,拼了命地喊自己是善淵仙尊的弟子。
原本是不應該理會的,但沒辦法,似乎是因為林扶光的關心要把人活著留下來,這倒是讓人難辦了起來,那時候林長風已經把林扶光給帶了出去,無奈執法長老也決定把這燙手山芋丟出去。
於是就有了善淵面前的這一遭。
「本尊並不認識他。」
善淵並不希望顧懷謙再出現在自己面前,倒也沒想將這事情變得更複雜的想法,只告訴執法長老該如何就如何,可似乎是他的聲音又引起了顧懷謙的注意。
連執法長老都感嘆這個凡人的生命竟然如此堅韌,猛地抬頭的顧懷謙卻再一次喊出聲:
「善淵仙尊!你就不想知道未來嗎!」
這句話從一個凡人口中說出,在修仙者耳中和聽見一個笑話沒什麼區別。
原本這些話是不會被在意的,執法長老也是這麼想,揮手就想斷開玉簡上的傳音,卻又被善淵叫停,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兩個師徒真是奇怪,每一個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知道什麼?」
善淵看著顧懷謙,水鏡中的孩子似乎是卸下了偽裝,稚嫩的臉上擺出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表情,就像是蒼老的靈魂裝在了不匹配的殼子裡。
「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好奇嗎?」
顧懷謙似乎也是在死死地盯著他:「你好奇的。」
「......把他送到凌霜峰來。」
最終,善淵還是好奇所謂的一切,好奇過去和未來。
......
血色浸染的人被悄無聲息地送進了凌霜峰里,不過並不是什麼貴客的待遇,而是從執法堂變成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