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那殿下讓你說,你偏不說,是想要以下犯上?」
古代的權貴所帶來的壓迫遠遠超過顧南城的想像,他沒想到這句話說出口,剛站起來不久的少年又跪了下去,再一次伏低了身體告罪。
有時候作為一個現代人,顧南城也確實無奈於這些現實。
「是我兄長做的。」
伏低了身體的少年終於是說出口了這些話,但依舊是不敢抬頭去看坐在高處的顧南城,將自己的位置放在最低的地方。
「我生母只是府上歌姬,自故去後,府中便無人可護著我。」
林長風只是很平靜的說出這些話:「正因長風知道自己無力反抗,才不願讓殿下為這些瑣事煩心。」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約莫,十年前。」
那不就是從這人還是個孩童的時候就開始被府上的人當成發泄來打壓了?
顧南城呼出一口氣,或許因為他在現代也是個獨生子的緣故,一直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拼了命的生孩子,生了卻又不養不照顧。
又或許是他自己的命太好了,好到讓他無法理解很多的事情。
林長風依舊跪在地上,等待著這位太子殿下無趣的評價,但他等了快半炷香的時間,最終座位上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的顧南城只是看著他問:
「會讀書嗎?喜歡讀書嗎?」
「......喜歡,但未去過學堂。」沒人會過多培養一個歌姬的孩子。
「那就到本殿下身邊來,當個伴讀吧。」
顧南城想好了林長風的去處,在眼下的情況中,似乎沒有哪裡比他的身邊更安全了,而他也確實如同史料所記載的故事一樣,在林長風十四歲時,把人帶到了自己身邊來。
「我?」
林長風恨驚訝這位太子殿下的決斷,未來儲君的伴讀一般挑選的都是皇城中有名的才子,至少也是各個世家中定下的繼承人,林長風怎麼樣都沒想到這個好差事會落在自己頭上。
「嗯,不願意?難不成本殿下比你的兄長還可怕。」
「自然不是,可是長風愚鈍,連字都不認得幾個——」
「那就學,你不過才十四歲吧?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顧南城鬆開手中的玉佩,攤開手掌伸向前去,停在林長風的面前,看著不再板著臉的少年。
「所以,要不要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