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本殿身邊,能受什麼傷。」
結果顧南城對受傷那兩個字有牴觸心理,一句話又把授課先生的憂心給塞回去了,也對,在外人看來林長風服侍的是天下數一數二尊貴的太子,又是貼身服侍,還真是幾乎不可能受傷,除非有人想不開去刺殺太子。
但卻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有想不開的人。
在林長風二十歲之前,他騎射上的學業已經達到了君子的標準,也就不必被強制帶去學習,而顧南城在這人從馬背上下來後更是不可能讓他有事沒事就去騎馬,因為他曾聽林長風親口說過,日後導致青年死去的病痛的根源,就在那次墮馬而受的傷。
既然知道了未來,又是自己在意的人,顧南城根本無法做到袖手旁觀,所以他也和那些小說中的主人公一樣,妄圖出手改變這一切。
「殿下,不日就要去秋獵了,這些是新作出的服飾。」
已經二十一歲的林長風手上捧著新作出的衣物,笑眼看著他,似乎是發現顧南城還有些愣神,他將托盤放在一邊,來到床榻前單膝跪下,看著眼神迷茫的顧南城。
「殿下?」
林長風正在想是不是這段時間文書太多了些,讓顧南城覺得疲累了,雖然那些文書有八成是他改的,可顧南城一般都會在邊上陪著。
或許還是養了太多的飯桶了,林長風這樣想著,抬手將大腦還沒清醒過來的顧南城虛虛一摟,還沒從午休中徹底清醒的顧南城就自然而然地靠了上來,在這幾年林長風近乎是死纏爛打地親近中,顧南城已經對他相當熟悉。
畢竟他們幾乎無時無刻不是相伴在左右的,林長風輕拍顧南城後背的手轉而整理起這人的髮絲,慢慢梳理著,他並不著急讓顧南城清醒過來,畢竟清醒過來的顧南城總是會有些抗拒他的親近。
林長風知道同為男子,自己做出的事情算得上是大不敬。
可他有什麼辦法?
他的身邊只有太子殿下,也只會有太子殿下,顧南城這輩子都不可能把他推開,哦不,不止是這輩子,下輩子也絕對不可能。
不知道保持了多久這樣的姿勢,顧南城才因為歪頭靠在林長風懷裡太久而導致的脖子酸痛徹底清醒過來,結果他一隻手撐著林長風的胸膛直起身的時候猛地僵住了身體。
「殿下,可還要再休息會?」
一抬眼就看見林長風笑盈盈的狐狸臉,顧南城被嚇得差點被坐穩,往後仰了許多才緩和過來。
「你啊,怎麼每次靠近都沒聲音的?」
「長風看殿下睜著眼,以為殿下醒了,結果久未等到答覆,就擔心殿下的身體上前查看。」林長風聳了聳肩膀,看上去倒是相當的無辜,「誰知道就被殿下抱著不鬆手了。」
「......真的是我不鬆手?」
「難道長風會騙殿下?」
看著對方那張哪怕說謊也不會露出馬腳的臉,顧南城第一次覺得這人聰明的不在點子上,說好的君子端方呢?林長風在他面前從來不像是個君子,倒像是個無賴。
「那是秋獵的衣服?會不會太厚了些?」
顧南城在現代的時候就學過馬術,無論是觀賞性的還是實用性的,畢竟這些昂貴的課程在他那樣的富二代和演員中幾乎是必修課,所以對於秋獵,顧南城並沒有什麼看法。
反正他還是太子,就算什麼都沒獵到,也不敢有人指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