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關係,我會照顧好他。」汪子瑜道。
所有人都走了。
汪子瑜這才將注意力重新關注到靠在他肩膀上的厲冶。
厲冶還在發燒,似乎身上沒什麼力氣,全身都靠著他。
做檢查的時候雖然厲冶也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抗拒,但是絕對沒有剛剛對那個護士敵意那麼大。
是因為之前燒糊塗了,一直處於意識不清的狀態才變得好擺弄嗎?
只是,在冷靜下來的時候汪子瑜才察覺到有點奇怪的地方。
在做檢查的時候,所有需要厲冶去拍片之類的時候,醫生全程都完全不會靠近厲冶,需要厲冶做什麼都是直接和他溝通,他再和厲冶說,厲冶乖乖聽。
難道普通檢查都是這麼做的嗎?
「你現在是不是比晚上的時候好一些了?」汪子瑜問道。
雖然很微弱,但是汪子瑜感覺到厲冶點頭了。
「怎麼會突然發燒呢?」好不容易來到醫院以為能檢查出點什麼,結果全是無用功。
厲冶沒有回答。
「你剛剛到底想做什麼啊,那護士只是要給你扎針又不是要穿了你的手臂,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啊,就算還有幾個月才成年,那也有可能要坐牢的啊,你希望以後我去牢里看你嗎?」
汪子瑜絮絮叨叨著,希望能讓厲冶平靜下來。
汪子瑜瞥了一眼旁邊,病房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這裡的其他病房都是三床房,只有這個病房是兩床房,另外一張床上明顯還沒有人入住。
他們的運氣這麼好,還享受到單人病房的待遇了嗎?
汪子瑜低頭看到厲冶一條腿無力的搭在病床外,抱住了厲冶放到床鋪上,將厲冶那條腿重新放回病床。
坐在床邊看厲冶,他的肩頭還有被厲冶短暫的靠了一會就哭濕的涼意,挺不舒服的,晃了晃肩膀,將衣服調整了下。
汪子瑜在一切小動作做完之後,又不得不低頭去看厲冶,半晌,問道:「你對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很有敵意嗎?」
厲冶依舊不回答他。
只是汪子瑜低頭,看著厲冶的手指穿插入他撐在床上的那隻手,十指相合,汪子瑜隱約聽到來自厲冶的一聲淺淺的嘆息。
汪子瑜眉間一跳。
你嘆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