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瑜低頭道:「我媽打我其實也沒有那麼用力,她就是心情大起大落,她罵我的時候都擱那兒哭呢,應該不是真生氣的意思。」
汪子瑜也覺得冤枉,本來他打算說的,這不是厲冶固執不讓嗎,結果現在是為了維護厲冶,他被揍了。
無語的摸摸自己的腦袋,決定以後有機會多揍厲冶幾拳。
「明明是你的,為什麼總是要給其他人。」
厲冶嗓音沙啞,和平時很不相同,充斥著病氣和慍怒。
「也沒有給其他人吧,是我們爸媽啊。」汪子瑜道。
「除了你之外,不要考慮任何人!」厲冶突然憤怒,顯然是想要大聲呵斥,只是他的發燒讓他做不到更大聲。
「我咋不考慮任何人啊,你……」汪子瑜剛剛想反駁厲冶,可卻突然被厲冶突然壓在了床上。
汪子瑜還沒反應過來,雙手已經被狠狠扣住在頭兩側,那力道太大完全無法掙脫,厲冶的手簡直像是燒熱的鐵鏈,燙的他皮膚好像都要燒起來了。
厲冶怎麼了?
汪子瑜產生了些許畏懼,當時厲冶對其他人毫不留情、近乎於瘋癲一般的行為在汪子瑜的腦海中迴蕩,難道說現在他也要和其他人一個待遇了嗎?
「不要,管任何人!!!」厲冶死死的壓住他,眼眶通紅,像是已經憤怒到了極致,「不要對任何人心軟,不要給任何人眼神,不要同情任何人,不要思考任何人,只看你自己,只對你好,只去思考,你自己!!!」
厲冶這麼歇斯底里的,像是試圖將每一個字都狠狠的刻在汪子瑜的腦海中一樣。
汪子瑜沒敢掙扎,瞪圓了眼睛望著在自己上方的眼神明顯很飄忽的厲冶,這個人現在非常的不正常,難道說,燒的過分了嗎?
「那,那你呢?你這麼說,我不是也得這麼對你嗎?」汪子瑜也不是故意要反駁厲冶,只是這時候他的大腦不太轉悠,在畏懼之中反而說出了內心反抗。
「我也是一樣,別對我心軟,別聽我的話,別對我太好,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也可以傷害我,只要是對你好的事,什麼都可以做。」
汪子瑜呆呆的看著厲冶,厲冶的眼睛裡再次蓄積了淚水,一點一點的滴落下來,落在了汪子瑜的臉上,滾燙的,再迅速變涼,從他的臉頰上滑落下去。
這是自從厲冶愛哭以來,汪子瑜第一次在這麼清晰的視角和距離,看見厲冶哭。
本身就燒的通紅的臉頰這會兒更是因為哭泣非常的狼狽。
汪子瑜嘆氣:「你說這話都哭成這樣了,有什麼信用度?你肯定是不想我討厭你的吧。」
「你怎麼對我都可以,怎麼對任何人都可以,考慮你自己,只為了你自己行動,你只要做這一點,只要做這一點。」
汪子瑜感覺到一隻手的鉗制被鬆開了,但是也沒掙扎,厲冶用鬆開他的那隻手輕輕的觸碰了他的臉頰,像是珍惜至極的珍寶,無比的小心翼翼,輕柔的如同羽毛落下。
「求你了,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