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聽到就算了?難道我是聾的?」祁揚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今天晚上所有費用和損失讓酒吧老闆找我報,我不差這點錢。以後同學聚會有陳滔就別叫我,我見他一次打一次。說到做到。」
店長聽到動靜趕來查看情況,有班長說好話道歉、又有祁揚慷慨刷卡賠付,他也沒有不悅,叫來幾個服務員一起把現場打掃了。聚餐的二十餘人分作了兩撥,一撥圍著陳滔坐在左側,另一撥則面面相覷地靠在祁揚這側。
陸瑞安被侍應生領到卡座時敏銳察覺到了現場氛圍的怪異——和熱辣歌舞的舞池比起來,實在是太安靜了。
祁揚班上的班長陸瑞安是眼熟的,印象也還不錯,兩人目光相撞,班長先對陸瑞安頷首示意,算打招呼。
陸瑞安朝他點了點頭,目光在在場的人臉上掃了一圈,沒能找到他在來時路上反覆回憶方才通話後、腦子裡浮現出的那個人,也沒注意到有人用冰袋捂住臉,不過第一眼找出了疑似醉倒在沙發邊上的祁揚。
他來到祁揚所在的角落,在祁揚身旁蹲下,適應昏暗燈光的眼睛終於看清楚:祁揚翹著二郎腿抄著手歪靠在沙發旁,閉眼耷拉著腦袋,臉色異常難看,手裡還握著手機,應該是真的醉了。
陸瑞安印象中的祁揚在升職後幾乎每個月都有兩次應酬,過年回祁家吃飯時也是親眼見著祁揚和親戚對瓶吹十幾瓶還面不改色,今天為什麼會醉得這麼厲害?
他沒有就著心頭的疑惑深究,攙住祁揚的胳膊一點點將祁揚扶起,班長來到另一側幫他拽著祁揚的另一隻胳膊,好讓陸瑞安不至於扶得太艱難。
走到酒吧門口,陸瑞安轉過頭來和班長道謝,班長客套地笑著點點頭,正要說不客氣便感到手上一疼,他低頭一看——是祁揚一巴掌甩開了他,手背上迅速浮起一片紅印。
「。」男班長立馬反應過來祁揚這是在不爽他剛剛和稀泥。
醉,多醉點好啊。
陸瑞安沒注意到這點小插曲,事實上他現在的心情也不足以支撐他再去留意這樣多的細節,他扶著祁揚上了車,猶豫了下,小聲問:「送你回酒店嗎?」
祁揚將額頭抵在他肩上,怎麼也沒料到陸瑞安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接他回家住,他腦子裡飛速地轉動一圈,回憶著以前見過的醉鬼模樣,答非所問地含混抱怨:「頭暈。」
陸瑞安感到為難:「……我給湛哥打個電話吧?」
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