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結婚這件事,對方的這個身份就讓他有些頭大了,他五條悟作為目前咒術師最強,咒靈詛咒師想殺他,那些亂七八糟的高層想打壓他,結了婚,那就表明要拉一個人拉進一個火炕裡頭,稍不注意,這個人的小命就沒了,自己除了應付咒術界咒靈,還要分一些精力去陪這位妻子,她有危險了還要去處理,怎麼想,結婚對他來說就算是一道束縛。
五條悟咬著後槽牙,冷冷地撇了一眼那扇通往什麼花崎小姐那裡的門,然後沒什麼留念地轉身,想朝離開的門走去。
「少——少爺!」
一旁的人嚇了一跳,忍著害怕擋住了他的去路。
「滾開。」
五條悟那狹長陰冷的藍瞳半斂,周身縈繞著極其危險的氣息,極具威壓,使得屋子裡頭的人把頭放得更低了。
這裡是五條家用來會客的地方,前廳與後廳以一條木廊連著,後廳建在湖面的小島上,兩層木屋,四面都是門,到都掛著淡色花紋的紗簾,一棵櫻花樹長得比兩層木屋還高,此時正是櫻花盛放的季節,落花隨風而遇,午後的陽光灑在島上,給這一圈打上了吸人的光輝,別有一番韻味。
五條悟沿著木廊緩慢地往前走,滿臉都寫著「我很不高興」這幾個大字,遠遠地,透過那紗簾,他可以看到那隱隱約約的人影,不甚在意地嗤笑了一聲,五條悟抱著手繼續不悅地往前走。
等他處理好這屋子裡頭的人,他要找那些老頭「好好玩一下」,要不是不小心把他們嚇得歸西了,那就說明,他們體質也太差了。
走到門前,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抬手準備敲門,示意裡頭的人,自己要進去了。
門沒關好,留了半人寬的縫隙,他抬手的時候,順帶漫不經心地掀起了眼皮,那抹人影就徑直地闖進了他的藍瞳之中。
那個被稱作花崎小姐的人屈腿坐在全開的側門之前,面前就是那棵長得極其好的櫻花樹,長髮披肩,白色休閒衫,正放空著眼睛看著那鋪滿院子的櫻花。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花崎清奈偏眸望過去,她還戴著一副銀框眼鏡,鏡片後的那雙狹長的眸子淡漠薄涼,因著側頭的動作,只一瞬,便把自己的整張臉都映在了藍瞳之中。
湖上多風,在兩人對視的那一剎那,又一股風拂過,拐走櫻花樹上的花朵的同時也肆意地捲起了地上那有些褪色的花瓣,粉紅的花瓣被帶入空中,在一番掙扎之後又打著轉撲向地面,其中一些落在了五條悟的身旁,花崎清奈的身上。
在暗處看著自己少爺進門的眾人終於舒了一口氣,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都為現在還活著的自己暗自慶幸地抹了一把淚。
屋內的兩人相坐無言,桌子上的茶杯冒著絲絲縷縷的白霧,茶香與櫻花的香氣交織在一起,竟意外的和諧。
「剛結束醫院的工作,沒來得及換衣服,見諒了。」
和花崎清奈那波瀾不驚的表情一樣,她的聲音也是平靜得很。
坐在屋子裡頭的兩人,一個穿著正式的傳統服飾,另外一個,穿著休閒的服裝,在一個典雅精緻的環境裡頭,後者像是一群白羊裡頭闖進了一個黑羊,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