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伏黑惠舉起了手,冷眸盯著兩位大人,道:「這件事和清奈前輩有什麼關係?」
硝子看向七海,示意他來說。
「被圈入為神樹範圍的地方,曾有些是有村莊的,後來也是因為地震,村莊全毀,倖存者之中,年齡小的,被送進了孤兒院,高層的人查到,花崎小姐在進入孤兒院之前,被劃入的身份就是那些村莊的倖存者。」
「而那個身上有咒力殘餘的病人,同樣的,也是那些倖存者之一。」
時間的齒輪逆轉,回到了那個病房,那個好像靜得只有儀器運轉聲音的空間。
尾田並未沒有陪伴自己的妻子,給她餵了飯之後,就趕緊拎著飯盒離開了。
床上的女人面容憔悴,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房間裡靜了好一會,門把手才被人轉動。
來人穿著白大褂,身形高挑,鼻樑上掛著銀框眼鏡後面是一雙淡涼的眼眸,手裡還拿著查房所需要的記錄本,她合上房門,輕步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桌子上還殘留著的油漬,淡聲說道:
「食管癌手術後,未經醫生確定,是不能進食的。」
花崎清奈正準備按響床鈴通知護士,床上原本在發著呆的女人卻開了口,因為剛做了手術,她的聲音很沙啞。
「不需要了……」
女人轉動著像是快要乾枯的眼珠子,接著病房裡那有些黯淡的燈光仔細打量了花崎清奈一番。
「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
花崎清奈放下了想要按鈴的手,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半張臉都被藏在陰影之中,看不清任何情緒。
「你明明可以反抗的。」
聞言,女人艱難地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有眼淚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我只是在想,他會改。」
「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女人只是無聲地笑了笑,然後對著那雙黑眸,繼續說道:「你能感受到嗎?」
「……」
「沒人可以供它選擇了。」
「……」
「回去吧,這裡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
「我回不去了,我現在離開,會把很多人牽扯進來。」
女人望向自己搭在床上的手指,花崎清奈意會到她的意思,把手放在了她手背上。
一束光在相貼的地方,從女人傳到了花崎清奈手上。
「你把種子種下了……是誰?」
「忘記告訴你了,我結婚了。」
女人的眼眸更加黯淡了下來,艱難地說道:「祭祀沒有完成,它不會死的。」
花崎清奈道:「我妹妹已經死了。」
「……所以,已經沒人供它選擇了。」
女人張了張嘴,好像是嘆了一口氣。
「你和你母親性格一樣,如果不是有人逼你,你不會把種子種在無關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