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魚心下稍定。
江逝秋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湊近她,問道:「娘子,你不會以為,我想將你扣留在此地吧?」
季魚:「……沒有的事。」
「娘子,你說謊。」江逝秋控拆道,「每次你說謊時,聲音都會低上些許。」
季魚無奈,難道她說謊時,聲音真的會低一些?
她自覺挺正常的啊。
不過,她剛才確實擔心他不願意離開偃月山莊,畢竟他不是人,而且篡改了那些除妖師的記憶,想來待在偃月山莊,可能對他比較好。
他若是不離開,只怕她也是不能離開的。
季魚已經有這般自覺,這妖邪和自己的關係已經理不清,兩人還是拜過堂的夫妻……
「娘子,這次是我不好。」江逝秋說,執起她的手吻了吻,「以後不會了。」
季魚的手指微微蜷縮,瞥見他臉上陰冷的神色,忍住抽回手的衝動。
她輕咳一聲,坦然地說:「不必如此!你當時不動手,其實也是想探查清楚那妖物的來路,不是嗎?」
他不是凡間之人,來到人間,想必也有所限制。
江逝秋神色一頓,歉意道:「讓娘子受苦了。」
見他沒反駁,季魚心裡有了些許猜測,不再糾結這話題,轉而問:「對了,我與你成親時,穿的嫁衣,好像和地宮裡的祭壇上的那套一樣。」
說到這裡,季魚微微皺眉。
看到從石棺中出來的妖邪,也穿著同樣的嫁衣,讓她多少有些不舒服。這兩晚偃月山莊舉辦的婚禮,陳青轍穿的嫁衣也是一樣。
看來祭壇上的嫁衣確實是關鍵。
江逝秋面露不愉,「當時娘子被逼上花轎,我可不願意娘子與旁人成親,就讓它們將你送過來,與你拜堂。」然後又道,「確實不好,這嫁衣不好看,不如咱們再成一次親,我讓人給娘子準備更好看的嫁衣。」
季魚:「……」這不是成不成親的問題吧?
她的神智雖不清醒,但也有幾分記憶保留下來的。
當時在夢裡,看到身上穿的嫁衣,與祭壇上的那套嫁衣一模一樣,便知道問題所在,只是沒想到,最後居然還真是成親了。
若是他沒有半途將她截去成親,屆時和她成親的,應該是偃月山莊的人,禮成後她會被當成祭品送去給石棺里的妖物吞噬。
季魚總算明白,為何婚禮上的新娘會變成陳青轍。
偃月山莊原本選定的新娘應該是她,只是因為江逝秋橫插一槓,新娘便變成陳青轍。
看來偃月山莊選新娘的標準,應該是以容貌來選的。
弄明白這些後,季魚不禁看他一眼,想說什麼又咽下。
「娘子?」江逝秋問,「你有什麼想問我?」
只要她問,他很樂意為她解答。
季魚搖了搖頭,正好紅綃端著洗漱用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