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逝秋自然而然地上前執著她的手,將她帶到外間用膳。
就如同他是這裡的男主人,沒有絲毫的見外。
下人已經準備好膳食,皆是季魚愛吃的,以清淡為主,原汁原味。
江逝秋為她盛了一碗魚湯,魚湯奶白,上面飄浮著紅色的枸杞,光從色澤看便極誘人,鮮味撲鼻。
見季魚低頭喝湯,他含笑道:「改日我也去江里捉幾條魚給娘子燉湯喝。」
季魚神色一頓,沒說什麼。
不過她注意到,放在桌上的琉璃瓶里的那條胖頭魚一臉驚恐,努力地遠離江逝秋的方向,顯然怕自己被燉成魚湯。
不要懷疑江大人的心狠手辣,這種事他能做得出來,端看他的心情。
用過膳食,季魚坐在窗邊的榻上,望著窗外的杏花,姿態難得放鬆。
家對於人而言,意義是不一樣的,特別是在自己的地盤,會不自覺地鬆懈,不再緊繃、防備。
「娘子。」
隨著這道柔得近乎妖孽的男聲響起,身後貼來一具溫暖的身軀。
下一刻,她被人親昵地摟在懷裡,對方暖烘烘的體溫將她包裹起來,炙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直到彼此氣息交融。
好半晌,季魚睜開眼,看著上方俯視她的男人。
他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似乎對她的手很好奇,指腹撫過掌心間的紋路,在代表壽命的掌心線上摸了又摸。
季魚隨意瞥了一眼,不用懂命理的人都能看出,她的壽命線極短。
她想要收回手,被他按住,只好作罷,由他把玩。
「娘子,你有什麼想問我的?」江逝秋主動問,神色溫柔得醉人。
季魚默默地看他,說道:「你真是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
「我是!」江逝秋點頭。
季魚又問:「你不必回皇城復命嗎?」
江逝秋無所謂地說:「不用,比起復命,我媳婦更重要。」
聽罷,季魚明白了,這位「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是個任性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是江逝秋,也不會改變他的某些態度。
雖然披了一層凡人的身份,但他並沒有要盡人的責任。
「有多少人知道你是皇城鎮妖司的指揮使?」季魚有些好奇地問。
有多少人的記憶被他篡改?
江逝秋唇角含笑,深深地凝望著她,「這大禹鏡內,所有人都知道。」
季魚微微一怔,再次猜測他的來歷,越發疑惑他們的婚約是如何定下的。
可惜,江逝秋對此並不言語,只是笑看著她,若是她還想問,他便會直接親過來,攪亂她的思緒。
如此,倒是讓她明白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