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魚:「……」
一時間不知道江朝山是可憐還是幸運。
原本人家這指揮使當得好好的,卻因他占據鎮妖司指揮使之位,於是江朝山只能給他騰位置,調離鎮妖司。現在調職後,人家在新崗位仍是幹得好好的,又要被他叫回來,繼續干鎮妖司指揮使的活兒L,而且乾的還是兩份活。
這麼一想,突然覺得江朝山好像可憐多一些。
第二天,江逝秋繼續出門。
因為江朝山那邊還有事,要過幾天才能到,是以江逝秋還是無法走開。
送他出門時,季魚瞅著他陰沉的臉,再看隨行的鎮妖使們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感覺怪可憐的。
目送他們離開,季魚悠閒地餵了會兒L魚,看外頭的天氣不錯,往樹下的搖椅一躺,舒舒服服地享受難得的悠閒時光。
兩個丫鬟候在一旁,一個給她準備各種消暑可口的吃食,一個拿著扇子,給她扇涼。
搖椅旁還有降溫的冰鑒,冰霧騰升,驅除夏日的躁熱。
國師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他靜靜地看了會兒L,然後走過去。
兩個丫鬟看到他,有些慌亂,趕緊上前請安,識趣地退下。
季魚起身,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端莊斯文地朝他行禮:「見過國師。」
國師清冷的面容露出幾分笑意,說道:「季少主這兩日過得如何?」
「挺好的,多謝國師掛懷。」季魚如實說。
國師府規矩極嚴,能在這裡伺候的下人都是細心妥貼的,衣食住行都為她安排妥當,和在自家也沒什麼區別,就像是換了個地方住著。
國師的目光從季魚身上掠過,說道:「季少主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季魚挑眉,坦然道:「不是我不擔心,而是擔心無用。」
「季少主是個豁達之人。」國師讚許道。
季魚笑了笑,沒接這話。
沒有人天生是豁達的,只是有些時候,不得不豁達。
幸好國師也沒有和她談心的意思,他今兒L過來,也不是要說這個。
他突然問:「季少主可知,江逝秋是何人?」
天地間似乎陷入一片寂靜,季魚好像聽到自己的心臟咚咚咚跳動的聲音,腦海有瞬間的空茫,好半晌道:「不知國師是何意?」
國師的目光從遠處收回,再次落到她身上。
他篤定地說:「你知道。」
季魚的神色淡了幾分,她站在光影斑駁的樹蔭下,姿態端雅,如同這雲京世家貴族嬌養的貴女,不像一名殺伐果決的除妖師。
與除妖師格格不入。
國師的眼睛像是透過這副皮囊,看到一個真實的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