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裡的鬼怪看到她時,發出一道興奮的尖嘯聲,它破水而出,漆黑的爪子朝她抓來,欲要將她拉入幽河。
季魚臉色發白,然而動作卻有條不紊,凌厲地揮出手中的巫山杖。
巫山杖將那隻鬼怪一分為二,無形的力量將鬼怪絞殺成一片血霧。
血霧噴涌在周圍飛舞的巫神花瓣上,花瓣染了血,似是承受不住它的重量,飄落於岸邊,落地生根,成為一朵朵幽河花。
黑暗的河邊,多了一簇簇流焰般的色澤。
無數的鬼怪從幽河中冒出,朝岸邊的凡人殺過去,欲要將其撕咬、啃食。季魚手持巫山杖,一遍又一遍地斬殺鬼怪。
只是偶爾也會有失誤之時,每當那時候,緋色的花瓣會出現,將鬼怪絞殺,一隻手從後面伸來,將她擁入懷裡。
季魚也虛脫地靠在神靈懷中,雙腿發軟,幾l乎站不穩。
「阿魚,做得很好。」神靈低首,在她冰冷的額頭烙下一吻,像是獎勵。
這個吻冷冷的,如同神靈瓷白的肌膚,沒什麼溫度。
季魚勉強地笑了下,低落地說:「我還是差得很遠……」
神靈輕撫她的發,並不言語。
等她休息好,繼續將她推出去,讓她去對付從幽河中冒出來的鬼怪,鍛鍊她的能力。
這一晚,季魚一遍又一遍地擊殺著從幽河中冒出來的鬼怪,對體內的神力的使用越來越熟練,斬殺鬼怪的速度越來越快。
每當她遇到危險,或者力竭時,巫神花瓣都會及時將她帶回來。
神靈會抱住她,一遍一遍地誇她,讚許她做得很好。
要不是清楚自己的能力,季魚都要迷失在神靈的誇獎中,覺得神靈可能對伴侶真的有極深的偏愛,偏愛到能無視事實。
直到天將亮,神靈將疲憊昏睡的凡人抱回神殿。
祂將凡人手裡緊緊握住的巫山杖取走,放到一旁,然後坐在床前,靜靜地凝望著安睡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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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魚醒來時,看著床前不遠處的那柄巫山杖,發了很久的呆。
神靈端著給她準備的膳食進來,說道:「阿魚,該用午膳。」
季魚哦一聲,終於收回目光,乖乖地下床去洗漱更衣,然後坐在桌前吃飯,只是她的目光總是忍不住往那柄巫山杖上飄。
吃完飯後,季魚抓著巫山杖,來到桌前,然後攤開一張紙,將巫山杖上的金色的符紋描摹下來。
這個過程並不順利。
每當她即將要將一個金色符紋描摹完畢時,筆尖會變得十分凝滯,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順利地勾勒出最後一筆,直到滿頭大汗,耗費無數的力量,終於將之完成。
描摹完一個符紋,她已經累得滿頭大汗,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再無後續之力。
在她即將倒地之時,神靈將她攬到懷裡,拭去她額頭的冷汗,給她餵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