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宴嗤然一笑,緩緩頷首:「是,即使你把他給殺了,本王也能幫你平息此事風波……你可以想像,二十年前的十萬兵馬,二十年後究竟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雲鸞不可思議地看著蕭廷宴,久久沒再說一句話。
她沒想到,向來沉穩的宴王,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那語氣那神態,好像是狂妄至極,但是卻給了她莫大的底氣與勇氣。
她不知道,宴王為何會這麼說,可他這番話,確實讓她多了幾分安心,似乎他總是有一種,能讓她安心放心的神力。
她不禁沙啞了聲音道了句謝謝。
雖然他做出了這種保證,但她卻不會真的殺了蕭玄睿,因為一旦蕭玄睿以這種方式死了,皇上與宴王就會開啟一場史無前例的戰爭。整個南儲將會陷入混亂……
到時候,國不成國,家不成家,百姓民不聊生,恐怕再也不能過安穩日子。雲家的人,包括她,他們的底線就是不允許南儲有任何內亂的發生,他們能抵抗外敵,永遠都不會向自己國家的將領出手。
發生內戰,是最不可取,最糟糕的一條路。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百姓的安危是他們雲家歷代的使命與責任。
再說,她也不可能會這麼便宜了蕭玄睿,就讓他這麼輕鬆地就死了。殺人誅心,她要一點點瓦解他的勢力,讓他眼睜睜地看著皇位旁落他人,讓他受盡所有的痛苦折磨……
蕭廷宴趨步上前,靠近了雲鸞幾分。一陣風起,寒風吹亂了雲鸞耳邊的碎發,他伸出手來,動作輕柔地給她理了理她耳邊的髮絲。
雲鸞的眼底掠過幾分訝然,她有些怔愣的仰頭看著對面身形高大的男人。
從前她覺得他身體很弱,特別弱不禁風的那種,可這一刻,她卻覺得,他高大的身形似乎也能替她阻擋一些風雨。
男人眸眼溫柔,眼底涌動著,她有些看不懂的微光。
「雲鸞……請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本王在京都等著你……」
雲鸞垂下眼帘,避開他灼灼目光:「會的,宴王,也請你多保重……」
蕭廷宴直接脫下身上的披風,裹在了雲鸞的身上:「夜晚寒冷,這是本王送你的,北地最罕見的赤狐狐狸毛,再沒任何皮毛能比它還能抵禦寒風。」
他根本不給雲鸞拒絕的機會,他給她系上披風,便轉身離開,直接上了馬車,讓人驅車離開。
那速度快的,好像有人要追他一樣。頗有幾分,倉皇離開的意味。
雲鸞怔愣地抬頭,有些迷惘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一點點消失在夜色中。
原本有些寒冷的身子,因為這狐狸毛的披風,頓時變得暖和起來,她抬手忍不住輕輕地摸了摸那柔軟的狐狸毛。
一股淡淡的檀香,緩緩地流竄進她的鼻子。
雲鸞第一次披上男人的東西,這種感覺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不過這是宴王的心意,她也很需要這個披風,所以她並沒有脫下來。
她壓下心裡的些許波動,攥著拳頭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