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睿蹙眉,她這是什麼眼神?
難不成,連她也要背叛於他?
下一刻,他便清楚的聽尹白蓮說道:「回大人的話,民女確實是聽從了睿王的吩咐,故意去引誘韓當,讓他將通敵賣國的書信,藏於書房,誣陷鎮國將軍通敵賣國。」
蕭玄睿難以置信的看著尹白蓮,失望痛心,齊齊湧現上來,攪得他心頭泛起幾分痛楚。
白蓮,白蓮她怎麼可能背叛了他?
她那麼愛他,難道不應該在這時候,咬死不鬆口嗎?
他之前曾經提醒過她,若是事情敗落,無論如何都不能出賣她。她也向他發誓了,她當時說,即使是她死了,也絕不會出賣他半句的。
原來,從前的花言巧語,竟是她故意哄騙他的嗎?
蕭玄睿氣得,血氣一陣上涌,肩胛處的傷口,又隱隱有崩裂之事,他對尹白蓮失望透頂,恨不得能立即親手掐死她。
宋徽額頭,緊緊地貼在地板上,大著膽子揚聲道:「陛下,如今人證物證,證據確鑿。睿王誣陷一代忠臣良將,其行為實在惡劣至極,如果不嚴懲,恐寒了天下臣民之心。」
雲鸞也跟著屈膝跪地。
「求皇上,還我將軍府一個公道……安撫我父親在天之靈,告慰那些慘死將士亡魂。」
蕭廷宴抱拳,微微躬身:「皇兄,事已至此,你若不對睿王做出懲罰,恐怕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請皇兄下旨……兩位王爺,該是什麼罪,就是什麼罪,一個都逃不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再隱秘的罪行,終會大白於天下的。」
蕭玄睿臉色慘白,捂著肩胛處的傷口,踉蹌著下跪:「父皇,兒臣冤枉……可兒臣知道,如今兒臣百口莫辯。既如此,兒臣聽從父皇處置,絕無半句怨言……」
他平生第一次,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誣陷一代忠臣通敵賣國,這在南儲是重罪。估計,他的王位這次是保不住了。
不但王位保不住,他肯定就此失了民心。這些年,他所做的一切謀算與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思及此,他喉間一直在隱隱翻湧的甜腥氣息,險些抑制不住,便要噴出來。但他最終還是咬牙,死死地壓了下去。
不,他還沒輸,只要他還沒死,丟了王位又如何?他還有時間和資本,重新再來的。
在父皇眼裡,只要他是孝順的,良善的就行了。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父皇,父皇總有一天,會恢復屬於他的一切榮光。
他沒失了父皇的寵愛,一切還有翻盤的機會。他不急的,不急……
趙崇知道大勢已去,如今再怎麼垂死掙扎,都無法替睿王洗脫這罪名。為今之計,他要想法子,不能讓這罪名,真的落到睿王身上,否則,這睿王的名聲不但一落千丈,恐怕會失了百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