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睿王一脈,都以右相趙崇馬首是瞻,趙崇這次是打的什麼主意,他們如何不知?
右相與睿王這番操作,無非是想在百姓中敗壞將軍府的名聲,以此提升睿王與趙家的威望罷了。
人群里有一些趙崇安插的人,故意在引導風向,誘導百姓。
「右相大人說得對啊,將軍府的人這是公然在藐視皇家啊……睿王也太好說話了吧,鎮國將軍與雲家軍的死,責任又不在睿王,將軍府的人,遷怒於睿王,這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恐怕還真像右相大人說的,不是在遷怒睿王,而是對皇上心懷不滿吧?」
「皇上已經處罰了蕭玄翼,蕭玄翼也畏罪自殺了,陛下為此失去了一個兒子,也算是大公無私,匡扶正義了。這件事都塵埃落定了,將軍府的人還想怎麼樣?難道,真想再逼死睿王,讓陛下將兒子都殺光嗎?」
「噓,這樣的話可不能說出口,免得惹禍上身。我聽說啊,陛下聽說蕭玄翼死了,今日都病了,一直臥床不起。」
「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啊,陛下也是血肉之軀,怎能不難過呢。」
「將軍府真不該再得寸進尺,逼迫睿王太甚啊……」
「就是,就是……案件既然已然審理清楚,真不該還揪著不放……」
蕭玄睿低著頭,聽著那些百姓的竊竊私語,他眼底漫過幾分晦暗的笑意。
趙崇嘆息一聲,作勢要攙扶蕭玄睿起身:「睿兒,起來吧,將軍府這麼無禮對你,想必你就算在這裡跪死,他們也不會領你的情。」
「陛下如今病了,你身為皇子,理應入宮侍疾……忠義之臣要安撫,可孝道你也不能丟啊。」
蕭玄睿跪了一天一夜,這幾乎是他身體的極限了。
他本來也沒打算再繼續跪下去,否則,他的一條命可就要交代到這裡了。現在,外祖父給他鋪了一個台階,他自然要順勢而下的。
皇上病了,要入宮侍疾,這就是最好的台階。
蕭玄睿抬頭,滿臉擔憂地看著趙崇:「外祖父,父皇的病情嚴重嗎?兒臣真是不孝,居然現在才得知這件事……」
趙崇拍了拍他的手背:「現在得知也來得及……趕緊入宮看望陛下吧。陛下也心疼你,你在這跪了一天一夜,對鎮國將軍的誠意也是足夠了……」
蕭玄睿眼睛泛紅,緩緩點頭,他腿腳發軟的,靠在趙崇的身上,緩緩地站起身來。
「若非父皇病了,本王還是要繼續跪下去的。也罷,等鎮國將軍下葬的時候,本王再來送喪吧。」
或許是跪地太久,他的雙腿疼痛如針刺,剛剛站立,便又要跌倒在地。
楚瀛連忙上前,幫襯著趙崇,這才穩住了蕭玄睿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