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個魁梧黢黑的壯漢,陡然變成了一個帶有書生氣息的翩翩公子。以現在他這副模樣,即使站在蕭玄睿的面前,恐怕蕭玄睿都猜不出,此人就是之前的李世。
施隸恢復了容貌後,由盤坐改為跪地,向蕭廷宴行禮。
「王爺……」
「此次你在蕭玄睿身邊三個月,有沒有什麼重大的發現?」蕭廷宴讓他起身,指了個座位,讓他坐下。
施隸氣質出塵,不似一般的護衛,他沒有半分扭捏,施施然落座……似有若無地瞥了眼雲鸞,眼底掠過幾分晦暗。
而後,他看向王坤,讓王坤再給他端一杯熱酒過來。
王坤有些不太樂意聽他的話,他撇了撇嘴:「你怎麼沒長手嗎?我是伺候王爺的,又不是伺候你的……」
施隸不怒反笑,意味深長地凝著王坤:「坤哥,這麼久沒見,你還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王坤帶了幾分惱怒,瞪了他一眼,誰知蕭廷宴卻讓他給施隸倒酒。
施隸輕笑一聲,眼底滿是揶揄。
「坤哥,麻煩你了。」
王坤不敢忤逆蕭廷宴,只得憋著氣,給施隸倒酒,端到了他的面前,施隸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方才抬眸看向蕭廷宴:「屬下查探到了睿王,某些籠絡朝臣的陰私手段。還有那些與他結黨營私的朝臣名單……」
——
蕭玄睿從皇宮出來時,已是深夜,他身體各處酸痛得厲害,靠在馬里,滿眼都是疲憊,心情暴躁到了極點。
父皇責怪他,不顧皇家顏面,未得到他的允許,他居然去給雲傅清守靈,這是要將他這個皇上的臉,給徹底打得稀巴爛啊。
為此,父皇沒給他好臉色看,斥責他幾句,便讓他退下。
蕭玄睿無法辯駁,窩了一肚子火,結果剛剛出了父皇寢殿,趙貴妃又派人喊他過去。
他剛剛走入母妃的宮殿,一個茶盞扔過來,重重地砸到了他的頭上。他的額頭,當即便流淌出不少的血來。
母妃一句一個廢物,窩囊廢。
他挺直脊背,跪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根本不敢抬頭。
跪了一個時辰,母妃才讓他起身,讓他滾……
他是被人攙扶著,爬上馬車的。
這兩日的折騰,幾乎快要讓他丟了一條命。他渾身酸痛,腦袋亦是漲得厲害。
整個人渾渾噩噩躺在馬車裡,一路朝著睿王府而去。
他不知不覺,沉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他似乎聽見一個女人在哭,那哭聲很是委屈,絕望。
他滿心煩躁,低聲斥了句:「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