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嚇了一跳,有些不敢動。
太后怒了:「怎麼,哀家如今,使喚不動你了不成?還是說,他身份太過尊貴。尊貴到,連哀家都無法教訓他?」
「曹嶸你說,哀家有沒有資格教訓你?」
曹嶸攥著拳頭,壓下心底的不甘,咬牙回道:「太后自然有資格教訓微臣。微臣得你搭救,微臣的這條命,都是太后給的……」
「既然如此,那哀家今日,就好好地教一教你,如何做人。陳嬤嬤,還不快去掌嘴?」太后衝著陳嬤嬤厲聲呵斥。
陳嬤嬤不敢再忤逆太后,只得硬著頭皮應了,而後她大著膽子走到曹嶸面前,抬起胳膊狠狠地扇向曹嶸的嘴巴。
啪啪的巴掌聲,在大殿內此起彼伏地響起來。
曹嶸默默地忍受著,他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沒一會兒,他的嘴角便冒出了血絲,腦袋有些昏黑……
太后的聲音,緩緩傳來:「還記得哀家救你時,你才五六歲呀。小小的年紀,瘦弱的皮包骨頭。那時候,哀家將你抱在懷裡,一度擔心,會養不活你。」
「沒想到你的生命力居然如此頑強,將你帶回去,只喝了幾副湯藥,你便撐了過來。後來,你沉默寡言,不肯說話,哀家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哀家沒少為你憂心,甚至還偷偷花錢,為你求了先生教導你說話。」
「直到哀家生下那個畜生,你一日日變得開朗起來,你時常對著他展露笑顏,整個人似乎因為他才重新活了過來。那時哀家對你說,從此以後,他就交給你來教養。哀家到現在都沒忘記,你那時眼睛灼亮的猶如天上的太陽……」
「你與皇帝相差不過五歲左右……可你對他一直都很愛護,就像是他的大哥。這些年,無論他想做什麼,你都由著他,聽從他的吩咐安排。你任勞任怨,沒有半分怨言,曹嶸,你還曾記得,人之初性本善,是為何物?」
曹嶸的身子,猛然一震。
那些話,彷佛將他遙遠的,已經塵封多年的記憶給刺破。
太后猛然起身,她讓陳嬤嬤後退,而後她起身走到曹嶸的面前,抬手撫摸著他冒血的嘴角。
「曹嶸……哀家記得,哀家曾經教過你,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要無愧於心,要行得端立得正,要做正義良善之事……這些年,你跟隨皇帝,做盡泯滅良知,喪心病狂的冷血之事,你可曾有過半分惻隱之心?可曾覺得,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是逆天行事?」
曹嶸的眉眼有些恍惚,他怔愣的抬頭,感受著昔日那熟悉的溫暖觸感,他的眼眶不由得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娘娘……」
「我……我已經不能回頭。這條路,走到現在,退一步我都會跌入萬丈深淵。」
太后見曹嶸有了幾分動容,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只要你想回頭是岸,那就還不晚……曹嶸,哀家且問你,你願意回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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