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聲聲說,你愛阿珂,難道這就是你愛她的表現?我是她的父親,忠勇侯府是她的娘家。你今日,倘若真的讓人砸開了她娘家的大門,你這是徹底將她釘在了恥辱柱上。」
「我真不知道,你怎麼就變成了這樣?變得這麼偏激,這麼暴怒,這麼瘋狂?」
雲慎攜著滿身的寒意,衝到董永的面前。
他眼眸里流轉著陰鷙的寒芒,他一字一頓問董永:「阿珂呢,你把她藏在哪裡了?我說過,我出來大理寺,就會將她接走。如今我來了,你把她交出來……」
董永再也忍不住,攥著拳頭就朝著雲慎的臉上砸去。
砰的一聲,雲慎被打得,腳步踉蹌了幾下,險些跌倒。
這一拳頭,他本來可以避開的,可他沒避,他就生生地受了這個拳頭。
董永趨步上前,揪住了雲慎的衣領,他眼底閃爍的皆是晶瑩的淚光:「雲慎你個渾蛋,你居然還有臉,問我要阿珂?她死了,難道你不知道嗎?她是被你給害死的……你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問我討要她的屍體?」
「她早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她早就寫了和離書,要和你分離。是你不同意,卑鄙無恥地軟禁她,禁錮她的自由。如今她死了,你也不肯放過她……你怎麼能這樣過分?」
他說著,狠狠地推開雲慎,從懷裡掏出一封和離書,狠狠地甩在了雲慎的臉上。
「阿珂寫的那封和離書,我找到了。如今,我一式兩份,已經送去了衙門登記,衙門那裡已經蓋了印章。雲慎,從此以後,你與阿珂再沒任何的瓜葛……」
「你走吧,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這個渾蛋。」
雲慎的嘴角破了皮,流淌出鮮紅的血,但他似乎沒有任何知覺,他的視線只緊緊地落在那封,甩過來的和離書上。
他的心,猶如被一雙大手狠狠地揪住。
和離書跌落在地,他顫巍巍地屈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和離書撿了起來。
映入眼帘的熟悉字跡,徹底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他與阿珂的和離書,已經蓋了衙門印章,已經產生了效用的和離書?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以後阿珂再也不是他的妻?
她徹徹底底地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一滴滴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緩緩地落了下來,打濕了他手中捧著的和離書。
他怕淚水濕了這封和離書,連忙抬起袖子,動作輕柔地擦拭上面的水漬。
畢竟這是阿珂生前,留下是最後一件遺物了。
這和離書上,仿佛都沾染了她的氣息味道。
可,他越擦,越多的淚水,滴落在和離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