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也看清楚了雲鸞拿出的令牌，她的臉色一沉，咬著唇看著雲鸞。
「你究竟想怎麼樣？」
雲鸞似笑非笑地看著楚靈，她又看了眼地上已經死了的楚父楚母。
「你覺得，你的仇，已經報完了嗎？」
「還有，楚豐也算是你的仇人，你為何不殺了他？」
楚靈不太明白雲鸞的意思，她不由得微微蹙眉。
「你一早就在看我殺人，但你卻沒有阻止……如今，你又質問我，為何不殺了楚豐。欒公子，楚豐如今，可是你的人。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嗎？」
雲鸞冷嗤一聲，她眼底掠過幾分冷意，淡淡的掃了眼昏迷過去的楚豐。
「他哪裡算是我的人？這樣的人，怎麼配成為我的手下？他殺了那麼多人，手上沾染了那麼多鮮血，他就算被你殺了，也是死有餘辜。」
「他沒本事斗過你，死在了你手裡，那又怪得了誰。楚靈，你的夫君是楚豐殺死的，難道你不就不想給你夫君報仇，給你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公道？」
「還有，你親生父母的死，真正的罪魁禍首，恐怕是蕭家人吧。你殺了楚豐父母，你覺得就是報了血仇了嗎？真正的仇人，還在逍遙法外呢，你的仇報了一半，你卻要帶著你的孩子赴黃泉？別說你夫君不會原諒你，恐怕你親生父母也不會再見你吧？」
雲鸞的一番話，猶如一把把的刀子，狠狠的捅進楚靈的內心。
她的臉色慘白至極。
她眼眸一陣恍惚。
這一刻，她好似真的意識到，自己究竟漏掉了一個多麼重要的事情。
她有些怔愣地抬頭看向雲鸞。
「是，你說得對，真正害死我父母的罪魁禍首是蕭家的人，我還沒完全的報仇。我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雲鸞嘆息一聲，走到她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平坦的肚腹。
「你肚子裡還有孩子……你怎麼能想著，要帶著你的孩子尋死呢。楚靈，孩子是無辜的，況且這是你的夫君，留給你的禮物啊。」
「你不能辜負了你夫君的愛，你不能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將你的孩子，平安的生下來，一步步推翻蕭家的權勢，這才是你最應該做的事。」
「既然你連死都不怕了，又怎會怕與蕭家抗衡呢？」
楚靈原本迷惘的思緒，在這一刻似乎撥開了雲霧，漸漸地變得清晰。
她恍然大悟過來，不由得捂著臉頰，跌跪在地，失聲痛哭起來。
「我真是傻了，怎麼會想著去死？」
「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做呢，我不能死。還有孩子，欒公子你說得對，這是夫君留給我的禮物，我要將孩子平安生下來，這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骨血。」
雲鸞蹲下身來，輕輕地拍著楚靈的脊背安撫。
「我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某些地方，與你頗為相似。所以你不用懷疑我的目的……我也不會將今天你所做的事情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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