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眼睜睜地看著旁人,將兵符撿起,握在了掌心。
梁文康本就不喜歡這個人,他立即詞嚴厲色地衝著雲鸞吼道:「大膽,這是朕號令三軍的兵符,豈是你這等低賤之人,能夠染指的?速速將兵符呈給朕,或許朕還能留你個全屍。」
雲鸞滿眼嘲弄地看了眼梁文康。
他到現在還沒弄清楚,自己是什麼處境。
她不理會梁文康,撿起兵符後,她扯了殿內帷幔,輕輕地擦拭著兵符上的血跡。
她一邊擦,眼底漸漸地漫起一股戾氣。
「你能不能活,還要看我的意思,你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梁國皇帝嗎?」
「梁文康,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接下來,我們該好好清算我們之間的帳了。」
梁文康眼底滿是驚駭,他根本就不懂雲鸞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他極為彷徨無措地看向梁羽皇:「羽皇,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朕能不能活,要看她的意思?她到底是誰?究竟是誰給了她那麼大的權利?」
梁羽皇淡淡地回了句:「自然是兒臣給她的權利,父皇,你和她之間的恩怨,兒臣不會參與。你好自為之……」
他說罷,便緩緩地起身離開。
梁文康整個人都傻了,他驚愕地看著離開內殿的梁羽皇,他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吼:「梁羽皇,你是瘋了嗎?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樣對朕?」
「梁羽皇你別走,你把話和朕說清楚?朕可是你的父皇啊,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這樣對朕?」
「你個逆子,混帳,朕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你給朕滾回來……」
然而,他的手腳被綁住,被控制在床榻上,無論他如何掙扎,如何崩潰怒罵,他都無法阻止梁羽皇離去的身影。
雲鸞淡淡的抿唇笑著,她扭頭看向禁衛軍吩咐:「從今天開始,不許給梁文康吃東西,每天只給他一碗水,吊著他的一口氣。」
她不打算那麼快,就將梁文康給弄死。
她要慢慢折磨他。
她要撬開他的嘴,從他嘴裡得知,當年到底是誰起了主意,派楚瀛前往南儲,暗中籌謀設計針對雲家軍,針對她父親的。
不管是梁文康還是盛圭,她定要將其給碎屍萬段的。
禁衛軍當即便應聲,雲鸞拿著兵符,也離開了內殿。
梁文康眼底滿是絕望,他幾乎快要把嗓子喊啞了,都沒人搭理他,沒人聽他的號令。
他好像真的,在剎那間被架空了權利,成為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傀儡皇帝。
他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他更不知道,他親手提拔的禁衛軍統領趙奇,究竟是何時背叛了他,投奔了梁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