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費盡心思,扶持梁羽皇掌握了梁國的政權,讓他坐穩儲君之位,他比誰都感念我的恩情。你這個兒子,可不似你這般冷血無情到沒有任何的底線。」
「所以,我想要什麼,他都能滿足我。我又何必要從你這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傀儡皇帝手中,要什麼東西呢?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親手將你給千刀萬剮了。」
梁文康疼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刺鼻的血腥之氣,瀰漫在整個大殿。
蕭廷宴走過來,低聲提醒了一句:「別讓他那麼容易就死了……給他服一顆吊命的藥丸吧。」
雲鸞點頭,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道出一粒藥丸,塞入了梁文康的嘴裡。
梁文康原本陷入黑暗的神識,頓時清醒了幾分。
不過,正因為他清醒了,臉上的痛感排山倒海般,成倍增漲襲來。
他沒有任何掙扎的力氣。
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由雲鸞宰割。
眼淚不受控制的,緩緩下落。
他漸漸沒了任何骨氣與尊嚴,有氣無力的開始痛哭懺悔哀求。
「我錯了……我真的後悔了。我當初,真不該鬼迷心竅的,要去算計鎮國將軍,還有那無辜的九萬雲家軍。」
「雲鸞,我求你,求你饒了我吧。你就給我一個痛快,讓我痛痛快快的咽氣吧,你別這樣折磨我了。真的太痛了……我真的無法忍受。」
他從出生起,就是天之驕子。哪裡受過這些皮肉之苦……他受到最大的侮辱,都只是他人語言辱罵罷了。
這些年,他受過最重的傷,也不過是猶如拇指般大的傷口罷了。
可雲鸞現在對他做的,是生生從他身上,刮下他的皮肉。
這種痛,幾乎滲入到了骨子裡,靈魂里。
沒有一個人能忍受,這樣殘忍血腥的刑罰。
雲鸞嗤笑一聲,她眼底滿是嗜血戾氣。
「你受的這點傷痛算什麼……我父親死的時候,他不但要遭受身體上的傷害,還要承受心靈上的凌遲。與他並肩作戰的兄弟,全都無一例外的背叛他,欲要置他於死地……」
「他為什麼要自刎,自絕生機?他無論是身心都遭到了毀滅性的重擊……他承受不住那樣的痛苦背叛。所以,他選擇了結自己的性命,而尋求解脫。」
她的父親,是個驍勇善戰,征戰沙場的大將軍。這些年,父親與那些副將風裡來雨里去,肝膽相照,生死與共。
父親將他們的感情看的很重很重,重到,可以付出他的性命,可以超越他的家人。
可他們卻用,最殘忍,他最引以為傲的兄弟情,幻化成一把這世上最殘忍的刀,狠狠的捅向父親的心。
他們毀了父親的情,斷了他的信念,一步步絕了他生的希望。
雲鸞腦海里想著雲傅清,手裡的動作更快。
她扯開了梁文康身上的衣服,抓起他的胳膊,鋒利的刀刃,狠狠的割了下去。
梁文康猶如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整個大殿。
雲鸞置若罔聞……鮮血迸濺在她臉上,染紅了她的眼睛。
她猶如魔怔了般,腦海里只剩下血腥與殺意。
蕭廷宴站在一旁,蹙眉看著這一切。
他想要上前阻止,卻握了握拳頭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