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向馮澍青:「青兒,你可不能心軟。我和你說,傅明昭他這是用苦肉計呢,這小子狡猾著呢。」
馮澍青不由得失笑:「父親,他與我沒什麼關係,我為何要心軟?他願意跪著,就讓他跪。自己想要作死,誰也管不著。」
馮御連連點頭。
他囑咐馮澍青好好休息,其餘的事情都有她,讓她不要多慮。
他們都認為,傅明昭是個沒有吃過苦頭的紈絝子弟,跪不了多久,他肯定就偷偷跑了。
誰能想到,一夜過去,當第二天大雪覆蓋了整個京都城時,馮府門口居然會堆起了一個雪人。
那雪人直挺挺地跪著,一動也不動。
守門的侍衛,打開大門,當看見門口的雪人,一時間幾乎都傻了。
他連忙讓人去通知馮御。
馮御收到消息,眼底滿是震驚。
他帶著人,連忙趕到了大門口。
當他看著,跪在那裡滿身堆積著雪的傅明昭,他猛然倒吸一口冷氣。
他疾步走過來,拂掉傅明昭臉上的雪,去探他的鼻息。
一開始觸及的,全都是一片冰涼。
馮御的一顆心,幾乎都停滯了。
這混小子,該不會跪在這裡一夜,被凍死了吧?
他連忙讓人,去請大夫過來。
到底是一條人命,他再是氣惱傅家的人,也不可能看著這樣一條人命,在自己眼前逝去。
誰知,那領命的小廝,剛剛應了轉身離去。
傅明昭就長長出了一口氣,抖著手臂,一把抓住了馮御的手,他聲音極為虛弱地問:「姑……姑父,表妹肯來見我了嗎?」
馮御嚇了一跳,當即便推搡開傅明昭,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他明明觸碰到他鼻息,已然冰涼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氣,居然還沒死。
馮御臉色慘白,抖著手臂,指著傅明昭:「你……你是不是瘋了?這下了一夜的大雪,你就這麼跪在這裡一夜?」
他還以為,傅明昭早就走了呢。這混小子,不是向來貪圖享樂,吃不得苦的嗎?
傅明昭這會兒,身體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
他視線都模糊至極,他費力地睜著眼睛看向馮御:「姑父,我說過的,不見到表妹,我就一直跪著。」
「我這次,絕不會輕易放棄,絕不會食言的。」
「你……你幫我給表妹傳話可好?我……我現在,就想見她一面。」
馮御狠狠地甩開傅明昭的手臂,他滿臉都是憤怒:「你要見青兒幹什麼?是不是可惜算計不可成功,所以你又來用這苦肉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