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時間了?陛下怎麼還未起身嗎?」
聽雨的唇角勾起,陛下與皇后幾乎徹夜未眠,到了天色蒙蒙亮,他們才堪堪睡下。
這會兒,他們二人估計睡得正沉呢。
聽雨不好意思直說,只能模擬兩可的回道:「陛下昨夜批閱奏摺,可能批得太晚了,有些起不來呢。」
程肆看著時間,他眼底有些焦急:「這都快到上早朝的時間了,就算起不來,我們身為奴才的,也得去提醒。」
「聽雨姑娘,勞煩你入內,去喊陛下。」
皇后的寢宮,他這個當太監,自然是無法入內的。
他只能求著聽雨。
聽雨有些猶豫,試探性地問:「陛下真的累了,要不,今日的早朝就……」
程肆的臉色一變,當即便打斷了聽雨的話:「聽雨姑娘,你糊塗啊,這樣的話怎麼能說出口?如果陛下今日真的罷了早朝,恐怕沒過多久,就會有朝臣,開始彈劾皇后。說皇后紅顏禍水,迷惑陛下荒廢朝政,不理國事了。」
本來這一段時間,就因為陛下只歇在皇后宮中,前朝有不少臣子,都頗有微詞。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再出其他的差錯了。
聽雨的心咯噔一跳,頓時覺得程肆說得有道理。
她連忙認錯:「是奴婢糊塗了,程公公訓斥得有道理。奴婢這就入內,喊陛下起身。」
程肆抬起衣袖,擦了腦門上的汗水,緩緩地鬆口氣。
誰知,聽雨還沒入內,內殿便響起了梁羽皇的聲音。
「來人,伺候朕洗漱。」
聽雨不敢耽擱,連忙紛紛宮人入內,伺候梁羽皇洗漱。
帷幔重重疊疊地垂落,遮掩住了一片好春光。聽雨大著膽子,朝著床榻那邊看了一眼……梁羽皇穿著白色中衣,下了床榻。
馮澍青撐起身子,想要起身。
梁羽皇卻按住她的手腕,目光溫柔地看著她:「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朕不需要你伺候……你躺回去。」
他的語氣極為堅決,不給馮澍青任何反駁的機會。
馮澍青的眸光,柔情似水……她抿著唇瓣,羞澀地看了眼梁羽皇,也沒再繼續堅持,她歪倒了身子,頭一次沒有起身伺候梁羽皇穿衣。
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是不假他人之手,親自伺候梁羽皇穿上龍袍的。
梁羽皇看著她如此的聽話,他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深邃。
他的手指,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而後沒忍住低下頭去,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
宮人們看到這一幕,紛紛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喘。
聽雨激動的,捧著龍袍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顫慄。
她眸眼朦朧地伺候著梁羽皇洗漱穿戴好龍袍。
梁羽皇臨走時,特意囑咐聽雨:「好好照顧你家娘娘,倘若她有任何的不適,記得及時通知朕。」
昨夜,他有些孟浪了,倒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