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劍雄這輩子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見過,卻唯獨在這一刻,模糊了雙眼,「我的恩恩,你們聯繫她了嗎?快去聯繫她!」
「已經在聯繫了,如果有消息,我會立馬告訴您的。」
「太好了太好了。」
江劍雄興奮得不知所措,他捧著余恩恩的照片看了很久,才又對江允修道:「去,通知所有人,今天晚上必須全部回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得知江允恩沒死,江劍雄都沒有時間去計較當年的殘肢是誰的。
江允修應下去,把這個消息跟所有人都通知了一遍。
在晚飯還沒開始之前,他又去了趟閣樓。
周漾仍然和以前一樣,呆滯地靠著窗口望著外面,嘴裡一直哼著小時候唱給江允恩的兒歌。
「媽咪。」江允修過去,輕輕叫她一聲,「媽咪,你今天還好嗎?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周漾置若罔聞,依舊哼著歌,哄著懷裡的「孩子」。
「媽咪,我們寶兒還活著。」
他拿出余恩恩的照片給她看,「這是我們寶兒被別人拍的照片,她也在找我們,你看。」
不知道是寶兒兩個字吸引了周漾的注意,還是江允修手上的照片吸引。
她緩緩地轉過身,偏著頭去看江允修手上的那張照片,她動了動唇,聲音微微沙啞,「寶兒......我的寶兒......」
「她還活著。」江允修拿走她手裡的枕頭,然後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認真地說:「媽咪,寶兒還活著,她現在長大了,比你還高一點,白白淨淨的,跟媽咪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寶兒......」
「寶兒.......」
周漾的情緒又有些激動,她抓住江允修的手臂,眼淚奪眶而出,「把我的寶兒還給我,還給我!江別鶴,你為什麼不保護好她,為什麼!」
「媽咪!」
江允修不顧周漾的打罵,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媽咪,寶兒還在,寶兒沒事的,改天我帶你去見她好不好,媽咪,寶兒很想你的。」
往日周漾發起瘋來,誰來都攔不住,必須要打鎮定劑,可是今天卻只因為江允修的幾句話,就瞬間鎮定下來。
「寶兒很想我......」
她推開江允修,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撿起被江允修丟掉的枕頭,小心翼翼地呵護在懷裡,然後低聲哄著,「寶兒乖,媽咪在地,寶兒乖乖長大......」
看到這樣的周漾,江允修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周漾情緒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他不想再去刺激她,就過去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低聲說:「媽咪,改天我一定帶著寶兒來見你,她一定很想很想你。」
周漾忽然抬頭,把食指壓在唇上,笑著對他說:「噓,阿修小點聲,妹妹剛睡著,別吵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