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腦子裡已經在盤算:HR老大的分機是幾號來著?
聽到這句,他猛然回頭,眉心不自覺地一蹙!
下一秒,應晴就感覺到有一股絕對零度以下的北極寒氣,撲面沖她逼襲而來!!
「你神經病吧!」
何人可脫口而出!
世上還有這種24K蠢貨?
放著老闆親自點名的大廠不來,要蜷縮在北熊這種給河豚提鞋都不配的小公司?
這家公司現在要她死。
她一句話,既侮辱了河豚,也侮辱了何人可。
侮辱何人可是因為,何人可方才說這句話的時候,儘管已經百般掩飾了,但其實他還是夾雜著一縷私心,想著把應晴弄進河豚,以後彼此間就還有合理的見面機會。
應晴非要把何人可追著餵的飯,強行給吐了出來!
吐得一乾二淨。
換誰誰不氣?
「呵。呵。」何人可氣到沒脾氣地重新拎褲管坐下,對應晴,「我憑什麼非要幫你達成心愿?我是欠你錢?還是殺你全家了?咱倆就是萍水相逢。能讓你進河豚,我覺得我仁至義盡。」
緊接著,應晴接了句,讓何人可無力反駁的話:「因為你人好。」
「人好……」
這句也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話,又把河豚老闆嗆了個七竅生煙!
應晴這是跑他辦公室,給他發好人卡來了?
你人很好,但是我不喜歡你。多麼熟悉的語錄。
何人可決定不再縱容。
他對蠢蛋的耐性,已經看在和應晴故事性相識的份兒上,延長到世界盡頭了。
應晴垂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臉熟漲紅透。
她也知道這麼說,很流氓很混帳!
但她確實已經對目前的局面黔驢技窮,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無能為力之時,唯一能救自己於水火的,也就剩下一腔孤勇。
「行!我先不生氣。」何人可像做慈善一樣,又給了應晴一點耐心,「你為什麼就非回北熊不可呢?老子百思不得其解!」
他嘴上說著不生氣,其實心裡已經生氣了。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幾乎積澱了應晴這些年來吃過的所有的苦。
應晴說起來的時候,一整串一整串的眼淚,是不自覺地流下來的。
「何總,你不明白。像我這樣毫無背景,從小鎮通過高考來到魔都的人,其實命運留給我們的路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