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阮杏媚就會認得那盒蛇油!
如果蛇油被阮杏媚搜出來,那她跟雲晏的關係便被坐實了!
就在兩個婆子的手已經捉住春芽衣領的剎那,春芽猛地睜開眼,雙手抱緊自己,按住襟口,拼命躲閃,避開那她們的手,「別碰我!」
兩個婆子被嚇了一跳,趕緊收回手。
阮杏媚也沒想到春芽如此,她睜圓了眼,卻隨即又冷冷地笑起來,「喲,還敢反抗?」
春芽一手攏起衣領,一手拔下髮釵,將髮釵尖端向外,用以自保。
「阮姑娘,奴婢不知又是哪裡得罪了你。可是好歹奴婢是家主跟前伺候的,若奴婢當真又做錯了什麼惹你不快,也請你將事情告訴家主,讓家主來罰奴婢就是。」
春芽眼裡湧起屈辱的淚,卻不肯滑落下來,聚在眼底,像是堅硬的碎鑽,「奴婢縱然是卑微之身,可是阮姑娘也不能隨隨便便就來剝奴婢的衣裳……這不僅僅是奴婢自己受辱,這也關係到家主的體面啊!」
「還請阮姑娘你三思!」
聽春芽這麼說,兩個婆子也有些舉棋不定地看著阮杏媚。畢竟她們都是侯府的奴才,這麼得罪了家主總歸不是好玩的。
阮杏媚掐腰,翹著腳沖她們兩個冷笑:「看什麼呀!難道你們幾個竟然還治不了一個她!」
「她這麼說,就把你們給嚇著了?去扒光了她!不管出任何事,自有我擔著,你們怕什麼!」
兩個婆子得了阮杏媚這樣的保證,心裡有了底,這便擼胳膊挽袖子上前來。
雖然她們自己也是女子,但是但凡在世家大戶內宅里幹這樣差事的婆子,全都選的是膀大腰圓,孔武有力,不遜於男子的。
整治不聽話的丫鬟,她們最有精神頭兒了。
春芽雖然手裡攥著髮釵,可是兩個婆子仗著力氣大,一起衝上來,還是一個攥住春芽的手腕,一個則將春芽按倒在地!
兩個婆子像是兩座小鐵塔,春芽縱然拼盡全力躲閃,卻終究不是她們兩個的對手。
身子被按倒的剎那,手腕被扭向一邊,手裡的髮釵落地。下一秒,她的衣襟便被撕開!
墨兒向春芽衣襟里瞟了一眼,當即一聲歡叫:「小姐你看,她果然也穿著一件這個顏色的肚兜,跟三爺院子裡那幫丫鬟的一模一樣!」
阮杏媚氣得杏眼圓睜,伸手一把揪住春芽的肚兜,揚手就一個嘴巴甩下來,「賤人!說!你這肚兜,是哪裡來的?」
春芽兩臂被兩個婆子壓住,動彈不得。「這是奴婢貼身衣物,早就穿在身上。」
阮杏媚氣得咬牙切齒:「不要臉的賤貨!說,是不是阿晏給你的!」
春芽竭力搖頭:「阮姑娘這是說的哪裡話來?三爺他為何要送一條肚兜給奴婢?」
她說著哀哀落淚:「阮姑娘想想,三爺他想要奴婢為老侯爺殉葬還來不及,他又怎麼可能送肚兜給奴婢?」
阮杏媚果然被春芽激怒:「賤人,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壓根兒就沒說實話!」
阮杏媚用力一扯,登時將春芽肚兜上的系帶扯斷!
肚兜掉落,春芽身子美好的弧形在屋子的幽暗裡,如兩朵玉白的曇花,風華瀲灩,隱秘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