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還不肯輕易點頭,蕭狐若也不顧年紀,愣是捉著她手臂扭股糖似的胡攪蠻纏開了:「我不管!你必須得給阿晏面子,要不然我就真的剃了頭出家當和尚,再也不回家給你當那個破世子了!」
更令她驚訝的是,她今早出門的時候,就連她夫君晉王也有意無意提點她:「今日人家阿晏是新郎,那新娘之父阮奉之又在嶺南道值守多年。雖說嶺南天高皇帝遠,但他經營多年,那也是一方重臣了。皇上對他也頗有嘉許。」
「總之你也別太過分,也免得丟我的臉!」
兒子的話她可以當成小孩子的撒潑,可是夫君的話她卻不敢不聽。
進了侯府正堂,兩家人在鋪了大紅錦緞的桌子旁對面而坐。
阮夫人先給晉王妃見禮,溫婉羞赧地說:「我家老爺多年在嶺南為官,京中已經沒有了親族和宅子。我是女方家長,可是進京來,卻已是來不及再為小女置辦一個『娘家』出來。」
「幸好家主二郎寬宏,允妾身住進侯府來,叫杏兒的娘家和婆家合二為一,妾身感念之餘,倒覺非常不好意思。」
晉王妃倒是淡淡一笑:「新娘子在京沒有娘家,那也無妨。好歹你姐姐是咱們侯府的側夫人,又掌家多年,那你就也算咱們侯府的姨太太,便是進來住著,也還是有體面的。」
「等今日過後,你就是正兒八經的親家太太,那住著自然就更近便了。」
「況且你女兒自小就在侯府長大,早就不是外人。他們兩個打小就私定終身,咱們又不是不知道。」
晉王妃這話說的,叫阮夫人登時紅了臉,尷尬得手足無措。佟夫人氣得瞪著晉王妃,卻礙著身份和場合,敢怒不敢言。
兩方家長商談婚事,春芽則只站在雲毓身後,愣愣望著擺在院子裡滿滿當當的一百零八抬的彩禮。
不僅那彩禮箱子全都是新打的,紅漆描金,黃銅包角,耀眼奪目;便連抬著箱子的家丁也全都從頭到腳換了一身新,而且年齡個頭相貌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一個兩個的好挑,這一百零八抬的箱子,便要兩三百號人!可見雲晏對這樁婚事的在乎,對阮杏媚的珍惜。
她看得久了些,甚至將每一個箱子、每一個小廝都細細打量了一遍,良久才收回神思。
卻一抬眼,就發現坐在對面的雲晏,正滿眼玩味地看著她。
她如同被火苗燎了一般,急忙垂下頭去,避開他的視線。
這才聽見晉王妃說:「他們兩個成婚理所當然。只是予不得不說一句:三郎這個婚期定得還是過於草率了些。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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