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對「明鏡台」的人。
阮杏媚專橫跋扈,她就偏更平易近人,於是綠痕和青簾都傾向於她。
當初青簾敢對阮杏媚摔摔打打的,卻對她以禮相待。她知道,若將來真想嫁給雲毓,成為侯府的主母,必須得先爭取到這些有頭有臉的大丫鬟們的支持。
盧巧玉含笑握住綠痕的手,「若論起與毓哥的情分,我哪裡比得上你?你與毓哥自小一起長大,這些年同甘共苦。但凡你家世好些,那這個正妻的人選都應該是你!」
綠痕紅了眼圈兒,「盧姑娘千萬別這麼說,奴婢可不敢當。奴婢沒有那麼好的命,不會投胎,這輩子既然已經註定是為奴做婢,便早已沒有了奢念,只求能在家主跟前一輩子伺候就好。」
盧巧玉立即表態,「我知道毓哥本性里是清心寡欲的人,但是不管將來還有沒有旁人,我卻必定要毓哥第一個納了你為妾。」
盧巧玉說著笑笑,「我覺著以毓哥的性子,來日身邊有咱們一妻一妾就也夠了。」
綠痕自然欣喜,索性在盧巧玉面前雙膝跪了下去,以示效忠。
兩人已經達成了默契,盧巧玉便笑著垂首到綠痕耳邊:「那狐狸精好歹是晉王妃抬舉的,咱們若對她動手,豈不是駁了王妃娘娘的面子?所以啊,咱們便得借別人的手才行。」
綠痕也點頭,「借阮姑娘的手,倒是最方便。只是可惜這會子青簾在阮姑娘跟前,她與奴婢這些年心有芥蒂,必定會攔著阮姑娘不聽奴婢的。」
盧巧玉便笑了,「可你怎麼忘了,「明鏡台」里還有一個現成的翠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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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毓嘴上的傷口本來就無大礙,王太醫看完了,簡單開了個清火的小方子就走了。
雲毓親自送走了王太醫,便叫羅霄,「請你父親過來一趟。」
羅霄趕緊去將大管家三保給請了過來,雲毓有些不好意思,努力藏著唇角翹起的笑意,垂眼遮住眼底的期待,「我今兒叫保叔你過來,是想問問春芽的身契,可在你手中?」
大管家三保沒想到家主特地把他叫過來問話,竟然是為了這麼件事。
三保躬身道,「奴才雖然是府中大管家,但是著實不巧,春芽姑娘的身契不在奴才手裡。」
雲毓也有些意外,「哦?那會在誰手中?」
按著府里的規矩,府中一應大事小情都應該由三保經管著。就算佟夫人掌家,內宅的事卻也至少要在人家三保那裡留一分底檔的,確保大管家凡事都清楚。
三保略微沉吟了下,「應該是在三爺手中。」
雲毓臉上的笑容緩緩凋落了下來,「怎麼會在他手裡?」
三保小心道:「因為府里的商鋪收入都在三爺手裡掐著,從外面買人從三爺外面走帳最方便,故此近些年府里但凡買人,都是三爺親自經管的。」
「所以,新買進來的人,身契全都在三爺手裡。其中有些,三爺已經過給了奴才登記造冊;而有些,三爺尚未移交給奴才。」
雲毓緩緩坐回椅子,有片刻的失神。
「這麼說,春芽也是阿晏做主買進來的?」
三保皺皺眉頭,「按說,應該是的。只是具體的情形,奴才也不清楚。」
「只是春芽姑娘畢竟當初一進府就進了老侯爺那邊伺候,故此奴才也拿不準會不會是老侯爺親自挑的人,然後在三爺那邊走了一下帳而已。」
三保雖說是大管家,可是二爺、三爺這二位小爺,他可誰都不想得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