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小傢伙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多福,爹和娘沒有丟棄你,爹和娘都很愛你。只是在當時那個情況,為了你的安全,爹和娘只能忍痛將你送到白家。」
陸輕染急忙解釋,但多福卻不聽,他彎腰拿起地上一個破舊的包袱就要走。
「多福,娘錯了,你原諒娘好不好?」
小傢伙氣性很大,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陸輕染追著哄著,奈何他根本不聽。下台階的時候,陸輕染不小心絆了一下,腳疼的厲害,再看越走越遠的兒子,她心思一轉,便痛呼一聲,然後坐到地上。
「啊,好疼!」
聽到這聲,小傢伙果然停下腳步轉身朝她看過來。
陸輕染假裝很痛苦,手揉著腳踝,道:「我腿好像斷了。」
一聽這話,小傢伙嚇得忙跑了回來。還未等他蹲下,陸輕染伸手抱住兒子,緊緊抱住。
「多福,娘對不起你,但娘真的很愛你,很愛你,你是娘唯一的孩子啊。」
小傢伙知道自己受騙了,憤怒的想走,但感覺到脖子裡的濕意,他用手一摸,滿手都是淚水。
「你別哭了,把我衣服都弄濕了。」
陸輕染摟著兒子不放手,「那你答應娘,先聽娘解釋當時的情況。」
「哼,所謂無可奈何,根本就是你們大人的託詞罷了。」
「不,先聽娘解釋,再下判斷,好不好?」
陸輕染雙手捧著兒子的臉,將他噘著嘴不肯答應,她微微嘆了口氣,「相信你舅舅,曾外祖父他們一定跟你解釋過很多吧,但娘要跟你說的跟他們說的不一樣。」
因這句話,多福看向陸輕染,看了許久,他點點頭,「行,我就聽聽你怎麼說。」
陸輕染笑著鬆了口氣,而後要拉著兒子往山門內走,可他甩開了她的手,自己大步往裡走。
秋禾走到陸輕染身邊,小聲道:「姑娘,小公子脾氣可真大。」
陸輕染笑,「他生氣是應該的,畢竟是我們舍下他這麼多年。」
「可姑娘和王爺是迫不得已的。」
「一句迫不得已,不足以彌補這些年的虧欠。」
陸輕染帶著小傢伙來到後院禪房,先讓小沙彌提來洗澡水,再準備齋飯。
洗澡的時候,陸輕染想幫多福,但小傢伙不許她進裡面。
「我長大了,已經不和奶娘一起睡覺了,我也不喝牛奶了,曾外祖母說我是男子漢。男子漢洗澡,不能讓姑娘家看到。」
陸輕染一腳剛埋進去,聽了這話,哭笑不得,也只能又退了回來。
「你一個人能洗?」
「當然。」
趁著小傢伙洗澡的功夫,陸輕染寫了兩封信,一封給白家,一封給裴九思,告訴他們孩子在她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