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裡出來,陸輕染匆匆回到白府。
秋禾就在府門口候著她,見她下了馬車,忙上前迎著。
「人呢?」她問。
「白小將軍已經帶回府里了。」
陸輕染正要鬆口氣,秋禾又道:「但他受了很重的傷,若再晚一步,怕見到的就是他的屍體了。」
一聽這話,陸輕染便知這人傷的很重。
火速來到後院,白景川正好送一位大夫出來。那大夫邊走邊交代,最後說了一句,看閻王爺撒不撒手吧。
白景川見到陸輕染,忙讓手下送那大夫出去,然後招手讓陸輕染趕緊進屋。
「大夫說他內傷嚴重,恐以傷及臟腑,只能用藥養著,看能不能養好。」
陸輕染進屋,見一滿臉青紫,身材消瘦的男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仔細看只能看到胸口些微的起伏。
她走上前,先查看了裴安的外傷,沒有足可致命的,再把脈探查內傷,正如大夫所說,他內傷才是最嚴重甚至致命的。
白景川拿來大夫開的方子,陸輕染改了兩處再交還給他。
「如大夫所言,眼下只能先用藥吊著,等他甦醒。」
二人從屋裡出來,白景川這才說起這裴安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原是在宣陽侯府抄家的時候,他為護管家孫女逃跑,這才被官差痛打了一頓。
「糊塗,有什麼可跑的,官府盤問一番自會放了那小姑娘。如此,反倒將那小姑娘置於危險之中了。」
白景川點頭,「我已經派人去尋那小姑娘了。」
說到這兒,他又嘆了口氣,「咱們逼皇上退位,為的是大榮昌盛,為的是黎民百姓,可若新君非是明君,那……」
陸輕染明白白景川的意思,她也有和他一樣的擔憂。
他們冒這麼大的險,不能從一個坑裡又掉進另一個坑裡吧。「
「對了,長寧王那兒……」
「我派人去追他了。」
陸輕染點頭,等他回來,咱們再商議。
等回到後院,天已經很晚了。
「多福睡了嗎?」
陸輕染見一個婦人從屋裡出來,以為是在多福身邊照顧的婢女於是問道。
那婦人轉過身來,先給陸輕染請安。
「回夫人,小公子已經睡了。」
陸輕染這一仔細看才發現是多福的奶娘,她忙上前扶起,「是你呀,這幾年多虧你照顧多福了。」
這奶娘姓劉,陸輕染親自找的,多福出生不久就由她來帶了。後來送多福去安北時,她問這奶娘願不願意帶著家人一同前往安北,奶娘答應了,她給了奶娘一家豐厚的酬金。
「不不,能照顧小公子是奴婢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