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工絕不可能天生就好,如果真是天生,那她相公的天賦也太絕了。
可若不是天生,李家也並不富裕,只是在一眾村民中顯得稍微好了一點,可這一點好也不足以支撐他學畫。
「嗯,以前求學的時候幫助了一個走江湖的賣畫郎,他教了我畫畫的手藝,只不過我要考取功名很少畫畫,如今看到娘子為了這個家付出太多,我只好先抽出時間畫點畫賺點錢,不然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原來如此,柳小文心中很是感動,又很是心疼,緊緊地抱住他,「相公總是不能相信我能賺到錢,其實我現在做生意慢慢有了正軌,范同文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有他給我牽線搭橋我未來還能走得更遠。」
「不過我們也不嫌錢多,相公都畫好了畫是應當拿去賣了換些錢。」柳小文有些不舍這幅美美的畫像,可是錢對她來說更重要,畫像這種東西只有不缺錢的人才有資格用作收藏。
等以後有了錢,再讓相公給她重新畫一幅放著。
「這幅畫我不賣,這是我特意畫給你,宣紙還有不少,顏料也還能畫不少畫,我用剩下的材料畫成畫拿去賣。」李修延解釋一番,柳小文瞬間笑臉如何,高興得掩飾不住。
李修延看著她眼神黯了幾分,把心頭的慾念壓了下去,推著她說道 ,「天色不早,你該洗洗睡了。」
柳小文習慣早睡,便聽他的話洗漱睡覺,結果一大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那平時擺放茶具的普通木桌上,擺滿了好幾幅畫得非常精緻的山水畫。
畫畫不只是一項技術活,還是一項時間活,畫一幅畫要耗費很長的時間,昨天她就經受過。
這憑空多出來的好幾幅山水畫不可能短時間內畫完,肯定是相公他昨夜整晚沒睡,熬夜畫出來的。
柳小文看著床上還在熟睡的男人心疼死,他長了一張好看的臉,此時緊閉的眉眼底下一片烏青。
「你呀你,也不能這麼拼啊,該讓我說什麼好……」
今天,李修延休沐,他才敢在昨夜熬夜通宵畫畫。
柳小文沒敢吵醒他,輕手輕腳帶門出去,一直到吃早飯的時候,李修延才醒來。
柳小文拉著他認真地說,「再沒有下次,不然我會生氣,哪能拿身體開玩笑。」
「好,昨夜是個例外,一不小心沒停下來,以後絕對不會這樣熬夜,我也吃不消。」李修延看得出來休息不好,也懂得熬夜傷身這個道理,便沒有反駁。
等晌午的時候,許荷花挑著一籮筐荸薺來,原來昨天她帶著招財回去就直奔田裡,似乎是怕她反悔,想在她反悔之前多挖一點荸薺,多賺一份錢。
看著滿滿一籮筐的小荸薺,柳小文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只有她自己挖的才是大,別人挖的都是小。
昨天她賣削好的荸薺,大小混在一起賣能賣十文錢一盤,眼下這筐荸薺全是小,一盤肯定要多加一些,算下來她還虧了……
好心辦壞事啊!
不能拂了許荷花的好意,柳小文把錢給她之後叮囑道,「我說收你們家荸薺說話算話,你以後不要再挖,我自己挖就行,不用勞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