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人你難過什麼,你呀,總替別人感同身受,這樣不累嗎。」李修延摸了摸她的發頂,有幾分心疼。
「當然難過啊,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一生就要被困頓在那四方院子裡,嫁的不是自己心愛的人,還要跟一群女人爭搶。」
「這個時代對我們女子太苛刻,明明這一切都不只是她一個人的錯,可卻全部都懲罰在她身上。」
兩人一前一後往家裡走,說著說柳小文又說到了在山腳下玉佩救人的事,「要不是當時玉佩一陣悶響,王金鳳就死了。」
「經過了這幾樁事,王金鳳總算是醒悟過來,還朝我磕頭感激,說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會一輩子記住我,能看到她醒悟我還是挺感動,至少往後餘生不會太難過。」
「王金鳳從討厭你變成喜歡你不是沒有道理,你看她出嫁並沒有人可憐她同情她,甚至替她難過,只有你這個她曾經討厭的人,因為她出嫁而難過一整天,你值得被所有人喜歡。」
「而且,不知道你玉佩是怎麼回事,可以前她還沒有過替別人擋災,玉佩既然提醒你,也許王金鳳已經心裡徹底把你當成朋友。」
「謝謝你這麼安慰我,我很高興。」柳小文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對王金鳳沒有偏見,也許是那日在河邊看到她,打了胎就著冷水洗衣服。
也許更早……
次日,又是往常的普通日子。
二房似乎鬧崩,二叔跟李修年都不跟二嬸說話,坐一塊吃飯都是冷臉對冷臉。
平時馮玉梅早上總會忍不住這裡罵罵那裡罵罵,這兩天都沒聽到她罵人,她比平時沉默了很多,除了做飯洗衣就去田裡面忙活。
瞧著還蠻可憐,柳小文走到李修年面前,「你還要這樣跟你娘鬧到什麼時候,總不能一直僵著吧。」
「那不然,正是因為以前每次做錯都要我們妥協,才會讓她變成這樣,誰都知道是她做錯,她不會承認自己做錯,那就這樣過吧,又不是不能過。」李修年的倔脾氣連柳小文都嘆為觀止,見勸不動她只好看著去離開。
二叔平時還經常順著馮玉梅,即使有時她覺得這事做得不對還是順著她,但這段時間不知怎麼也硬氣得起來,父子兩人愣是跟馮玉梅唱反調。
這二房一家人都不高興,惹得三房跟二老都不高興,院子裡反而少了幾分活氣。
李嬌嬌可委屈,天天就蹲在工地裡頭,中午也沒有吃的就自己啃饅頭,柳小文看不下去給她分了一碗肉飯。
李嬌嬌搖搖頭不要,「幹活的人才有地吃,我沒幹活我不要,我自己吃饅頭。」
「中午飯不要冷饅頭,回家吃飯。」柳小文說道。
「我才不回去,昨天中午回去吃飯哥哥又不在,爹夾了菜就在院子裡,就沒給過我好臉色一直罵我,我寧願吃冷饅頭。」家裡鬧起來,她這個無辜的人兩頭不是,也不敢出身調解。
柳小文頭疼,把熱騰騰的飯跟土豆燜肉塞給她,「吃吧,我是你嫂子,讓你吃你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