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她滿頭滿臉都被冷汗打濕。
聲音從喉嚨頂上來,卻發不出任何動靜。
沈煙像被扔進油鍋里的蝦,身體蜷縮繃緊。脖頸的血管,青筋,都浮了出來,疼的她閉上眼,鼻腔里發出幾聲悶哼。
喬鶯鶯……
她擺明態度不和她爭了,竟然還容不下她!
「嘭——!」
門口傳來巨大的動靜,房門被踹開。
陳映南衝進來,光頭男帶著手下人和他打了個照面,交了兩手,並不戀戰的尋找機會溜了。
陳映南無心追人,進了廚房,看清沈煙的情況,他眼眶都紅了,手腳發軟的蹲下身給她解開手上的繩子,拿掉了嘴巴里塞著的布團。
「煙煙,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陳映南顫著音調,橫抱起她就往樓下跑,毫不顧及聞聲出來看情況的鄰里。
……
凌晨五點。
沈煙面色慘澹的躺在醫院病床上。
她望著天花板出神時,陳映南推著病房門進來。
他把食物放到桌板上,低身搖起病床,輕聲道:「先吃點東西,吃完好好睡一覺。」
沈煙目光發直,沒有什麼反應。
陳映南自責的抿了下唇,坐在床邊,拿起了粥碗,舀起一勺餵到她唇邊:「你的鄰居有人報警了,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了,我也託了人找他們,一定會把他們繩之以法,不會讓他們再去騷擾你的。」
「沒用的。」
沈煙睫毛上下扇動著,瞳仁逐漸聚焦:「那些人都是拿錢辦事。只抓他們,沒用的,需要抓到背後那個人才可以。」
陳映南眸光一定:「你知道是誰做的?」
「嗯。」
「誰?你告訴我!我這就派人去給你出氣。」
陳映南很是憤慨。
沈煙看著他,直到他說要幫她出頭的話不是開玩笑,但她不能讓他為了她而和薄御白鬧起來。
就像是薄御白說的,這裡是夜城,不是申城。
她不想讓陳映南為了她而吃虧。
「我自己會想辦法,抓到那個人把柄。」喉嚨干啞的厲害,她舔著唇,緩了緩:「你可以讓你的保鏢,看住小墨嗎?別讓他受傷。可以嗎?」
「這個是自然。不過煙煙,你還是和我說清楚比較好,我這樣才可以保你周全。你別怕牽連我,為你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他在她面前,真恨不得將一顆心掏出來給她。
「謝謝。」
見她怎麼都不肯說,陳映南無奈輕嘆:「好吧,你要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向我開口。」
「嗯。」
「吃飯吧,多吃點東西,才有精神和力氣。」
他買的都是沈煙愛吃的,但沈煙的胃在牢里待的已經習慣了吃粗食,冷不丁被他餵了這麼精細的食物,吃完後,她反倒是覺得胃裡有些不舒服。
她沒表現出來,吃完就躺下了。
等著陳映南收拾完垃圾帶著病房門離開,她立刻撐起身子,拿過床頭上的手機,打開微信,往下翻了許半天,點開了個花花綠綠的頭像,敲著鍵盤,發了段文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