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她得倒五趟公交才能回去。
「客氣什麼……欸,你受傷了!」陳映南掏出手帕,細緻的將她手心上的一道細長,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包紮好。
沈煙愣了愣。
原來刺薄御白的那一刀,她自己也被傷到了。
都沒感覺到疼……
陳映南熟練的打了個外科結。
收回手,想問她是如何弄傷的時候,見她憔悴的小臉儘是落寞,臨時變了問題:「……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沈煙回過神,坐正身子說:「兩年前喬鶯鶯的車禍不是我做的,我想翻案,再替小墨報仇,從我二叔手裡拿回我父母留給我的遺產。」
一件件,聽起來都不是容易的事。
陳映南斟酌了下道:「我有個朋友是做律師的,你翻案和你從你二叔手裡拿回遺產的事肯定都需要律師打官司,我聯繫他,讓他給你拿個主意,提提意見。」
「至於小墨的死……你心中有懷疑的對象嗎?」
沈煙側目,一眨不眨的說,「我懷疑喬鶯鶯。」
陳映南沒任何遲疑:「那我讓人重點調查一下她,看能不能抓到把柄。」
沈煙心口缺失的那塊,忽然被填滿。
他竟然對她的每句話都深信不疑。
原來……
她也是可以被人無條件偏愛的那一個啊!
沈煙撇開頭,用手指揉了下濕潤的眼眶。
「怎麼了?」陳映南慌張的問。
「沒事。」沈煙淺笑:「謝謝你願意站在我這邊。不過翻案的事,我已經托別人辦了,剩下的我也想自己處理,要是有需要,我再向你開口。」
「你不會向我開口了。」陳映南凝望著她,不能理解的問,「煙煙,為什麼如此排斥我?你的心裡,還裝著他嗎?」
「我對薄御白徹底死心了。我只是,不想……吊著你,」沈煙趁機把話說明白,「映南,我不是個好女人,不值得你為我如此付出。」
「什麼樣的才叫好女人?」
男人第一次對她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好女人不過是人們的一種刻板印象。對我來說,你就是全世界最好,最耀眼的女人。」
那對你家裡人來說呢?
沈煙翕動唇,到底沒問出口。
要是問出來了,好像她已經在做進他家門的準備了,還可能會讓陳映南提前和家裡鬧矛盾。
她沒接話。
不由讓陳映南一肚子想要表達心意的話有口難言。
車廂寂靜。
一直等到了沈煙居住的小區,陳映南才深思熟慮的出聲:「煙煙,我不會放棄的。」
「……」
沈煙沒搭理他的逕自下車,進了單元門。
傻子!
她紅著眼在心裡暗罵。
非要像她一樣,撞的頭破血流才肯回頭嗎?